飘天中文网 > 明末洪英传 > 第102章 鸂鶒不鸂鶒(悄悄的上架,悄悄的写书,不掀起一丝波澜。求首订。

第102章 鸂鶒不鸂鶒(悄悄的上架,悄悄的写书,不掀起一丝波澜。求首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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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分时节的早晨,空气中渗透着浓浓的水气,沁人心脾,同时仍有丝丝凉意。

    卯时一过,天空放亮。

    今日的右顺门前,站了比平日多的官员。他们似乎也并非有事上奏,只单纯是来围观的。

    殷复声立功归来,首次面圣。

    虽然先前已经封了品级,但是,有封也要有赏。

    百官就是想看看殷复声打算求皇帝赏他什么?

    殷复声垂手而立,浑然不知在他身后许多人指指点点,暗暗窃笑,正为他一大早跑步而来的窘态而大肆讥讽。

    兵部郎中金之俊闻听之后,特意上前与殷复声嘲讽道:“我说,殷给事,天下之大,徒步上朝者,古往今来,恐怕也只汝一人耳。呵呵呵……”

    “多谢金郎中赞赏。”殷复声不阴不阳地一拱手。

    谁赞赏你了?

    金之俊翻了个白眼。随即,眼珠一转,又想到一句奚落的话。

    他一指殷复声略带汗渍的官服,笑道:“哎呀,如此不修边幅,真是委屈了你呀。”

    殷复声低头看,金之俊所指乃胸前的补子。

    言下之意:你殷复声不配这身官服,不配为官。

    金之俊这番嘲讽,很是巧妙,引来周围不断点头欢笑。

    殷复声也随着众人笑了一阵,说道:“金郎中不闻,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哄笑声戛然而止,不知他什么意思。

    殷复声指着胸前的补子,笑道:“金郎中说它受了委屈,那是金郎中你呀 ~ ,呵呵……,不鸂鶒(xichi一声,四声)。”

    这句话看似简单,却有双关之意。

    表面意思是,你金之俊不是我身上的鸂鶒官服,又怎么知道它在我身上就是委屈了呢?

    隐晦之意,还要说到“不鸂鶒”这个词。

    古语中,说什么人“不鸂鶒”,还指某人不招人喜欢,令人讨厌。

    所以,殷复声借自己的官服,一语双关,讽刺金之俊。

    众人一听,皆是一愣。尤其是七品文官,更为惊讶。

    竟没想到,自己身上这身官服,还能用来骂人。

    金之俊像吞了大便,撇撇嘴,换了一副轻慢的表情。

    “殷给事铁齿钢牙,本官三年前就领教过了。没想到,如今依旧啊。”

    殷复声再次拱拱手,“多谢赞赏。”

    谁赞赏你啦?!

    “只不过,本官若没记错,殷给事似乎不屑言官之务,又岂能任职于科道呢?”金之俊勾嘴道。

    “敢问郎中,何为科道之务?”

    “科道之责,乃谏言纠劾﹐督察六部﹐封驳制敕﹐评议政务也。”金之俊说着冷笑,“谏言纠劾乃科道之本,殷给事若不能以此为务,便不该任职科道。”

    “呵呵,金郎中的意思是,下官既为给事中,就该时常奏本弹劾官员?”

    “然也。”金之俊摇晃着脑袋。

    殷复声点点头,脸上一抹坏笑。

    “谢郎中提醒。下官初入朝堂,未及准备,不如今日,下官勉为其难,就随便参金郎中一本,如何啊?”

    “你……”

    金之俊恼羞。

    参我?你参的着吗?

    金之俊大怒,一指殷复声,“本官还要参你一本呢!”

    殷复声一怔,“哦?郎中欲参下官何事?”

    “汝堂堂朝廷命官,在外当恪守仪礼。如汝这般,身着官服,却如疯人奔跑于闹市之间,穿梭于街巷之内,岂不丢了陛下的颜面?其罪不小!”

    “对,对。”周围又是不少起哄的。

    殷复声乜一眼金之俊,勾嘴道:“金郎中,下官穷啊,无银雇轿。诶,对了!金郎中贵居五品,敢问月奉多少啊?”

    金之俊一愣,不知这家伙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一时迟疑,没敢接茬儿。

    “对,金郎中可想好了再说。小心祸从口出……”

    殷复声挂着一抹坏笑,冲金之俊挤眉弄眼,“下官听闻,金郎中私宅离西华门很近吧?”

    “……是啊。又如何?”金之俊狐疑。

    “听说那儿可都是大宅呢,宅子建的都很气派。”

    金之俊眯一眯眼睛,不语。

    “金郎中一定是乘轿上朝吧?敢问,金郎中你那轿子多少银子啊?下官看看能否买得起?”

    金之俊渐渐有种不详的预感……

    殷复声继续,“买了轿子得顾轿夫吧?一天三顿饭,还得给月钱。金郎中家有使唤丫头,做饭厨子,外加管家小厮什么的吧?他们月钱得多少啊?金郎中平日起居饮食又花费多少啊?下官看您这身上可比三年前圆润了不少,想必吃的差不了吧?……”

    “你,你不要废话啦!本官可没有闲情与你算家常。”

    金之俊自觉不妙想落跑,殷复声还可能放过他吗?

    一把拉住金之俊的手腕,道:“诶?金郎中,怎么是下官与你算家常的?分明是郎中无事先与下官闲话嘛。再说,话未说完,您跑什么呀?您那月奉究竟是多少啊?”

    金之俊脸色乍变,使劲甩开殷复声的手,愤然道:“等你官居五品,自然知晓。”

    殷复声冷笑道:“大人不会是月月入不敷出了吧?”

    金之俊心里一虚,头上冷汗直流,偷眼往周围看。

    这明摆是说我受贿呀。

    殷复声暗笑一声,目光扫了一圈儿刚才起哄的官员,随机问了身边一人,“敢问这位大人官居几品?”

    “啊?七品……”此人下意识回了一句。

    “敢问大人坐的什么轿,家中多少人,月奉又是多少……”

    殷复声话没说完,此人愤然甩手,转身躲了。

    刚刚还聚在殷复声周围的人,此时却“呼啦”一声,全跑开了。

    满朝上下,竟无一人不贪。

    金之俊见状,刚才还铁青的面色,又恢复了几分。

    全部都贪,就是没人贪。

    又不是我一个,我怕什么?

    金之俊直一直腰,说道:“仪礼无关乎俸禄。汝就是再穷,也当遵守儒人礼仪。即便无轿,亦可慢步而来。焉能如你这般跑的大汗淋漓,衣冠不整?”

    殷复声故作诧异,扭身于百官之中寻到张问达,邹元标,孙慎行,汪应蛟等人,淡然道:“几位大人,金郎中这是说你们呢。”

    几个老头儿一怔,微微动容,却也没有说话。

    他们知道金之俊没那胆子说他们,倒是这殷复声,借着金之俊的口,讽刺他们前日,在宫中追太监一事。

    金之俊见几个大人,不动声色,脸色微有不悦之气,似乎殷复声有所指。

    “你休得胡言!”金之俊怒道:“本官说的是你!几位大人德高望重,岂会如你这般,形态狼狈。”

    “怎么能是胡言?就在前日,几位大人从宫里跑到宫外。跑的是满头大汗,衣冠凌乱。我记得当时,哪位大人跑的连鞋都不见了。是吧,几位大人?”

    殷复声说着还回头去问。

    几个老头儿脸色顿时铁青,气的胡须嗦嗦直抖。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