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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寒窗挚友 诉说复杂人生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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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红云与顾一鸣的恋情由来已久,在上高中的时候就已经显露了。?  ? 这已是十年前的事儿,顾一鸣早贺红云两年毕业,当时为了和心上人一起继续深造,高中毕业后两年硬是没参加高考,过了两年他才和贺红云共同考入当时本省刚刚建立的一所职业专科学校,俩人同学一个专业并且同在一个班。两年的中专学习,使他俩的感情逐步升华,经常在学校的操场边、公园的草坪上、九曲河的栏杆旁和阅览室里见到他俩的身影。中专毕业后,他俩向各自的父母表明了恋情,想得到老人的理解和支持。没想到贺家父母一听就急了,又哭又闹,并扬言如果不与顾一鸣断了关系,就不认贺红云这个女儿,还动员了若干亲戚朋友阻止这桩婚姻,但均未奏效。就这样俩人又坚持了半年来往,后来还是迫于当时社会上来自各方的压力和越来越大的家庭阻力,不得不含泪分手,各寻另一半了。

    记得在分手的那天晚上,清新的东南风浸人心肺,朦胧的月光在游动的云海中像是捉迷藏穿来穿去。顾一鸣约贺红云来到野草丛生的九曲河边,在一块大石头上面坐了下来,俩人相互依偎着,半天没说一句话。后来还是顾一鸣先开了口:“咱俩分手吧,父母把咱们抚养这么大不容易,不能因为咱俩的事儿让他们伤心。记住,你鸣哥会时时关注你的,有事随时告诉我。”

    听到这里,贺红云的双眼模糊了,眼泪刷刷的流了下来,流在了顾一鸣的脸上和胸前,她反复地说着一句话:“这是为什么,老天爷为什么这样对待我们。”一边说,一边一个劲儿地捶打着顾一鸣的肩膀。

    “有位哲人说过,有个懂你的人,是最大的幸福。这个人,不一定十全十美,但他能读懂你,能走进你的心灵深处,能看懂你心里的一切。最懂你的人,总是会一直的在你身边,默默地守护着你,心疼着你,不让你受委屈。真正爱你的人不会说许多爱你的话,却会做很多爱你的事。不是吗,虽然咱俩今生不能结成连理,但这两颗心是相通的,有句诗你还记得吗?英雄不问出处,只要相爱就行。”

    贺红云“噗嗤”笑了。“你是真会编呀,这是诗吗,前边那句确是诗,是明朝诗人杨基《感怀》中的一句。后边那句呢,那是你编的,也别说,听起来倒是挺押韵。”

    “你倒是笑了,这一宿都以泪洗面,我的一句诗把你逗笑了,看到你灿烂的笑容我高兴。”顾一鸣的一只手梳拢着贺红云被风吹乱的秀,另一只手拿着手帕不停地给她擦拭着流到脸颊上的泪花。

    这时两只觅食而归的燕子缓慢的飞抵他俩的上空,出了几声哀鸣后沿着九曲河飞回老巢喂养下一代去了。明白了,燕子是通人性的,一定是看到他俩相爱的痛苦过程而出的支持的信号。世界上任何动物包括人类在内之所以能够不断的繁衍下去,就是因为有一种母爱贯穿于生命的始终。

    那一夜他们没有回家,始终坐在那块礁石上没有动。他们的脑子很空,什么都没有去想,静静的相互看着,一种凄凉和酸楚不断涌上心头,顾一鸣一直克制的眼泪喷涌而出。顿时,俩人抱得更紧了,并且都哭了。有几次都险些从礁石上掉下来,没人看到,也没人听见。只有那觅食的燕子能够作证他俩的爱意。就这样,哽咽和泪水相伴到天明。泪水湿透了衣服,湿透了这块礁石和松软的土地,洒在了湍湍的河水中。

    贺红云有个亲戚在北京,和顾一鸣分别后她投奔了亲戚,开始时给人家打工,也没挣到几个钱。后来北京铁路局招考随车工作人员,她背着亲戚和家人参加了考试,最后还真的考上了火车服务员。由于工作的特点,和顾一鸣分手后只见过一次面,但经常收短信,不管火车跑到哪,他俩的短信照不误。

    不情愿的分手使顾一鸣郁闷了好长时间,把自己关在家里整天不出来。父母亲看到儿子憔悴的样子心疼呀,想过很多办法让儿子高兴,都以失败而告终。后来父母曾想过为了儿子同意这桩婚事,但事已至此,已无法挽回了。好说歹说顾一鸣总算走出了家门,想找份儿工作冲淡不愉快的心情,可是找了半天没找到好的工作。只当了几天百货商店的售货员,就感到整天跟顾客打交道没意思。后来又到物资公司当过泵员,枯燥无味又不干了,恍惚了半年无所事事。在全国运输业风起云涌的时候,他看到了财的机会,连跟家人都没商量就与几个朋友凑钱买了几辆二手车,又托人在县城的东北角,就是现在这个地方租了几间旧厂房建立了一鸣运输队,干起了运输行当。顾一鸣投入的钱最多,理所当然地任上了经理。经过几年的打拼,车队已经扩大到二十辆车,运载吨位达到了八百吨,实际运力得过两千吨。每年岁末县里都召开老板座谈会,他俨然以大老板的姿态出席,并畅谈体会和打算,每次都得到县领导的表彰。后来由于大气候的影响,运输业走了下坡路,几十辆车停了一半,剩下的车辆也是吃不饱,业绩急转而下。他彷徨过,退缩过,但坚定的信念使他又振作起了精神,他认为,在多元化经济的时代不能一棵树吊死人,要多辟蹊径。所以,在继续搞好运输业的同时,他又涉猎了其他行业。一鸣洗浴中心就是他建立的第二个产业……。

    贺红云的思绪随着楼道里的说话声被打断。

    “我说嘛,咱们的贺大姐肯定是第一个到这儿。来多会儿了?”钱守义第一个把手伸了过去,张磊眼快,打了一下钱守义先行跟贺红云握了手。钱守义哪干,把张磊推开与贺大姐相拥相抱,仨人寒暄着谁也没有坐下。

    “除顾一鸣外,我就是你们的老大了,老大就得有老大的样子。要不你们不服呀。”贺红云一点不示弱。

    “看见顾一鸣了吗?”钱守义问张磊。张磊正在跟贺红云说话:“顾一鸣忙着呢,今天可能要晚来一会儿。”

    “顾一鸣可忙了,又是折腾车,又是开澡堂子,整天见不着人。”钱守义手里拿着酒瓶子一边倒酒一边说。

    “就着年轻折腾几年挣点钱,等到挪不动的时候再折腾就晚了,你们说是不是啊。”贺红云笑呵呵地说。

    “还是贺大姐理解顾一鸣的心思,说得有道理,钱老兄听清了吗?跟贺大姐学学。”张磊的话说得在理。

    “听天由命吧,什么时候过不下去了乞讨到两位的门前想着给口饭吃。”钱守义开着玩笑说。

    “我正要跟你说呢,刚才给你打个电话,正好是嫂子接的,闹了点儿误会,回家后你得解释一下。”贺红云说。

    钱守义:“放心吧,没事儿,你嫂子整天疑神疑鬼的,不许我跟女同志有过密的接触,这还是条儿家庭纪律呢。你俩说,她也不想想,我钱守义长的这模样能有人惦着吗。”

    “钱老第怎么了,虽然相貌平平,但优点不少,最大的优点就是顾家。都说顾家的男人干不了大事业,作为咱们一个小老百姓也没有什么大事业,我看就不错了。弟妹也不容易,你们到家要多干点儿家务。”

    “放心吧,我和张磊都是一路人,亏待不了弟妹。”

    几个人坐在餐桌旁,一边聊天一边等着顾一鸣,可是半小时过去了,仍不见顾一鸣的影子。刚才张磊还给顾一鸣打过电话,就是没人接听。

    “贺姐,不行咱们边喝边等怎么样?”

    “你们说,几天前就定好了今天咱们几个聚会,你们知道吗,现在正是火车忙的时候,好不容易才请下假来,大老远的我也来了,到时候他不见了踪影。什么意思呀?”贺红云很是有意见。

    张磊给贺红云夹了一口菜放在了盘儿里,说:“贺大姐打拼了这么多年,跑遍了祖国的大江南北,肯定有好多故事,何不在这儿给我俩说说,我们也分享分享。”

    钱守义接过话茬说:“张磊说的对,给我俩说说你对生活的感悟好不好?”

    贺红云一看这阵势不说点什么看来是不行了:“那就说点对生活的感悟吧。”

    张磊说:“太好了,我们就想听听大姐对生活的一些看法。”

    “我这些年的经历也是比较坎坷的。经过几年的工作经历使我感到,每个人走过来的的岁月都有苦有乐,就算你怎么淡忘它,岁月也会在你的心里留下无法抚没的痕迹。有个朋友这样说:从绿草茵茵的春,蝉鸣悠悠的夏,落叶悄悄的秋到积雪层层的冬,岁月留下的是豪言壮志的年华、无奈和荒废的痕迹。你们说是这样吧。”

    贺红云蛮有哲理的话语使张磊和钱守义惊呆了,他俩瞪大了双眼你瞅瞅我,我瞅瞅你,足有五秒钟的无语,“你们怎么了,难道我说得不对吗?”贺红云不知道那句话说错了。

    经过贺红云的提醒,俩人才缓过了神儿,钱守义打破了僵局:“贺大姐上学的时候就是语文课代表,看来这个课代表还真是有两把刷子,出口成章,佩服。”

    张磊竖起了大拇指,说:“贺大姐干铁路这行儿有点屈才,你应该当记者去,过不了多久你肯定会是一个响当当的名记。”

    贺红云摇了摇头,说:“还名记呢,哪有那么高的奢望呀,火车服务员干好了就知足了。”

    “怎么还不来呀。”钱守义有点着急.

    “给他留把椅子。都到满了酒先喝着,反正最后他结账。”

    正当大家端起杯要喝酒的时候,楼梯出了“噔、噔”声音,这时,晃晃悠悠地从楼下上来一个人,红脸憋肚地推开房门跌撞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