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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拳法入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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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场经理适时道:“行了您呐,谢谢您的大慈大悲,我领您直接去登机。”

    “那他呢?”

    “放心吧,他都这样了,谁还捡回去当个宝?不不,别生气,我的意思是不用担心。”话语一顿,大声喊出去:“那个螺丝!那个扳手!你们两个把他推到七十五号航站楼,稳当点。”

    没有离开的脚步声,却有走来的脚步声,没人说话,却被推着走。

    脆生生:“别急!”一溜小跑:“这个给你们,这个是止血的,这个是消毒的,这个是消炎的,都是外敷,还有这个内服,一次两片。”

    又是另一个陌生的声音:“好的,什么时候换药吃药?”

    脆生生:“他的绷带若是泛红便给他换药,如果不泛红,不用管。”

    “好的。”又一次被推着走。

    眼睛始终睁不开,身体仍是麻酥酥硬邦邦,秦九峰由人摆布毫无办法。既然无法可想,那就不再想,转而回忆梦境中那套拳法,当时已经看出那套拳法的不凡,只是没工夫细想,如今回忆回忆回忆涓滴成河,秦九峰直欲拍案叫绝!

    此拳法只应天上有,因为太诡异,看似普普通通的出拳踢腿,动念间竟是绵绵无绝的后招套着后招,这套拳法整体一共九招,但若是拆成零碎再拼起来,好家伙,万千变化层出不穷。

    思绪被拳法所左右,秦九峰一时间对身外事置若罔闻,想啊想、想啊想,想来想去忽然间把拳法全部忘记,脑子里只剩下自己的身影静静的站着恍如山岳,偏偏山岳如纱,忽忽间轻纱飘动,嘭一声崩散,唯有一派迷蒙似见似不见。

    混沌?!拳法入混沌?!

    秦九峰打个激灵,猛然睁开了眼,便此时,小腹一热,真元流入四肢百骸。

    是拳法解除了封印?秦九峰这想法刚刚开头,机场经理的声音传来:“还好你还在这里,螺丝扳手那两个混蛋跑哪儿去了?诶,算了,一会儿我亲自推你上飞机。呼,那小姑奶奶是真善良,却也真的太操心,这好不容易飞机飞走……我也可以松口气了。”

    飞机飞走?小爷的封印解除?尼玛,到底是拳法还是……那小丫头片子不会是小爷的真命女人吧?这么巧?

    说起来秦九峰到此时才想起来真命女人这档子事委实有点愚钝,不过他的生活一直以来简单的好似一根直线,猛不丁让他陷入混乱还真是不容易理出头绪,现在也是如此,巧合的拳法入混沌,却又巧合的飞机飞走,这样一来他很难确定封印的解除与哪件事情相关,不过,隐隐的感觉真命女人更靠谱。

    “小兄弟,伤得挺重,能说话么?算了,看你这样子是说不出话来了,小兄弟坚持坚持,下一班飞机……诶,你怎么闭上眼睛了?不想听我说话?哦,我知道了,你又昏迷了,也难怪,这全身包的跟木乃伊似的,能活着就不简单。叽叽歪歪唧唧歪歪……”机场经理的属相是话痨,嘴巴不闲着,不知道他的说话肌究竟多发达。

    秦九峰可以开口,但是他不想开口,现如今第一要紧的是赶紧自己疗伤,他可以打坐疗伤,不过方才在一念之间:不,小爷听说安检通关挺麻烦,不如装昏迷让他推着小爷上飞机,小爷做个甩手掌柜落一个清净,嗯,躺着也行,虽然恢复的慢一点,没关系了。

    所以秦九峰随即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

    不知多久,一身轻松,伤势已恢复了八八九九,再睁开眼。

    这就是传说中的机舱吧?眼中余光一动,秦九峰扫眼看去,是在双脚的方向,一名穿着制服的女孩子正路过,那女孩子一直都看着秦九峰,对视时一笑:“你醒了?”

    躺的的确是担架车,床尾竖着一根杆子,杆子上挂着一个吊瓶,而秦九峰的脚面上扎着针。

    路过的是空姐,严格说起来她不是路过,而是专门来看药瓶是否已经滴空,时间算的还可以,那药瓶里只剩下一丢丢药液。

    担架车停靠的地方……秦九峰对机舱不了解,说不来这地方是什么位置,反正就是这么一个小旮旯,被担架车塞的满满当当。

    左边是座位后背,右边是机舱壁,双脚冲着过道,脑袋顶着墙。

    “我拔针了。”空姐是黑人,身材挺好,长的肯定也挺美,不过秦九峰对黑玫瑰向来不感兴趣。

    拔了针、贴上黑胶布,空姐收了药瓶笑一笑便离开。

    经过一番运功,秦九峰的精神头不赖,身上创口还有些酥麻,问题不大。

    头一次坐飞机当然不能干躺着,有心坐起来,可惜形象不太帅,秦九峰暗吸一口气,一忽间脑袋和双脚换了位置,这样一来便可以从过道打量机舱内的美景。

    美景还没看,秦九峰先是感觉不自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双眼看出去,过道两边的座位显然都是坐满了人,可是太安静,异常的安静。

    小爷擦,素质不老低,没人说话的?都睡着了?那不对,那几条腿不是在晃荡么?那几条胳膊不是在挥动么?哦,都不认识,所以都不说话……那也不对,怎么可能全是陌生人?总归有亲戚朋友一同搭机的吧?稀了个奇,怎么都这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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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兀自腹诽时,忽而神情有点恍惚,秦九峰回头,方才的空姐正走过来。

    “咦,你不是……你刚才……你是不是颠倒了一下?”空姐稀罕于秦九峰的头脚换位,却不可能等来秦九峰的回答。

    因为秦九峰完全没有听见空姐的问题,他斜眼直勾勾穿过空姐肋下看着她的身后,那空姐身后……有两个人飘飘忽忽!

    小爷擦!那是什么玩意儿?飘的?是塌么人么?

    惊疑间,空姐走近秦九峰的脑袋,把她身后遮了个严严实实。

    “问你呢,你是不是自己颠倒了一下?”空姐执意问话,声音却在颤抖,她黑色的俏脸相当僵硬,漂亮的双眼隐隐慌乱。

    难怪她慌乱,秦九峰除了脑袋之外完全是个木乃伊,身上虽然没有固定夹板,身体却移动不能,就算能动,空姐自知几步路放个药瓶连半分钟都不到,这不到半分钟之内秦九峰就头脚换位?哪怕是个正常人也要扭扭动动吧?可是这木乃伊却像是从来没有动过,太自然,自然的不像话。除非……

    当然,秦九峰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若是回答,势必纠缠不清,干脆装哑巴不回答,只忽左忽右看向空姐两边。

    是两个人,是飘的,虽然在走路却脚不沾地,行走时微风不起、浑然无声。

    两个都是黑人,穿的是西装,很难说西装是什么材质,因为那两人行走间西装的边边角角跟钢板似的一动不动。

    天晓得那两个黑人是怎么样路过空姐,随着一阵冷风,飘飘的已是擦身而过向前走进过道。

    等不来秦九峰的回答,空姐皱着眉头回身离开。

    两个黑人在过道中部停下,说话挺大声,全是英语。

    “噢斯威夫特,小李呢?”

    “噢詹姆斯,小李有点心慌,她说今天不出来。”

    “噢斯威夫特,小李为什么心慌?”

    “噢詹姆斯,小李说她有很不好的预感,担心今天会发生什么事,她让我也不要出来,不过……我倒是没有感觉出什么异常。”

    “噢斯威夫特,那就不要管她,咱们随便找个人开心开心。”

    狭窄的过道,斯威夫特与詹姆斯一前一后面对面,秦九峰只能看到詹姆斯的脸,却从詹姆斯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变化。

    小爷擦,那家伙的脸上没肉吧?说话时两颊居然毫无变化……尼玛那是两只鬼?小爷能看见鬼?诶?别人能不能看见他们?如果别人可以看见,那么他们就不是鬼。

    詹姆斯伸出手,拍一拍身边乘客的胳膊,乘客把胳膊缩回去,没了动静。

    “噢詹姆斯,一点都不好玩,我记得三个月前你这样做的时候,他们缩回胳膊一定疑神疑鬼的前后看看,两个月前他们会嗷嗷大叫,可是这一个月……诶……都装作没有事情发生。”

    “噢斯威夫特,亲爱的伙伴你别泄气,你等我拽几根他的头发,他一定嗷嗷叫。”

    小爷擦,被拍了胳膊就缩回胳膊,那乘客没有任何疑惑么?嗯……好像机场经理说过这架飞机上有诡异,对,是说过……真的有鬼?!

    詹姆斯再次伸手,从秦九峰的角度看不到乘客的脑袋,只看见詹姆斯的胳膊一高一低连续三次,第一次起手时拈着一根卷曲的头发,第二次提起三根卷发,第三次提起了最起码十根卷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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