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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破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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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君惟差点就要疯了,心仪的女孩乖乖躺在身下,水汪汪的大眼睛含笑看着你,他觉得自己能忍到最后才亲下去简直已经是柳下惠附体了。

    碰到她柔软的唇瓣的一瞬间,江君惟就知道自己彻底栽了。这不是他第一次亲吻异性,却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心跳如雷全身如触电般的滋味。宁臻身上淡淡的馨香将他整个人环住,他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样,小心翼翼地轻吻着她的唇。如果不是对方下意识地惊呼了一声,他甚至不敢确定自己有没有勇气再多深入一步……

    至于宁臻,则是完全被江君惟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从小到大追着她跑的男生很多,但从来没有哪个像眼前这位一般直接用肢体语言表示的。明明两人之前已经达成了默契,结果终了还来这么一出,简直就是在逼她翻了这艘友谊的小船。

    或许是太过震惊,宁臻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推开江君惟,而是质问他“为什么”。可想而知,在两个人嘴唇紧贴的情况下张口,她不但连一个字都问不出来,反而造成了主动“大开城门”,把对方迎了进来的悲剧。

    江君惟的身体比他的理智反应更快,在宁臻尚未彻底回过神的间隙,他的舌头已经长驱直入和前者打了个亲密的“招呼”。宁臻的味道比他想象中的更加美好,哪怕唇齿交缠的时间短得不过一个眨眼,江君仍然觉得自己的舌尖甜甜的,弥漫的尽是宁臻的气息。

    他松开宁臻,利落地起身,然后将依旧茫然的宁臻拉了起来。早在他低头亲吻宁臻的那一刹那,全场已经闹翻了天,除了陆蔓一个人冷眼旁观外,几乎所有人都在高呼着“在一起!在一起!”

    宁臻整个人显然还在状况外,江君惟没有得寸进尺是好事,但他一脸的坦然和满足是什么意思?他冒冒然吻了自己,难道不该表示一下歉意和愧吗?更重要的是,她为什么没有火冒三丈,甚至还生出一种“不过是游戏中的擦枪走火,不用放在心上”的感觉?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宁臻在心里不停地摇头,她现在是言清书的女朋友,这些没有节操的想法只能属于过去单身的自己。

    但是,她为什么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呢?不必再勉强自己顾及言清书的想法,做事只有一个自己怎么高兴怎么来的原则……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她锁起了曾经那个开心自由的灵魂,戴上了一副名为“言清书”的镣铐?

    见女主角呆愣了半天都不吭声,大家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纷纷把目光投向宁臻一直“盯着”的江君惟。

    江君惟心里其实也没底,宁臻的反应太诡异了,既不像生气也不像无所谓,他只得小声问道:“你还好吗?抱歉,刚刚是我一时情不自禁。”

    他的声音拉回了宁臻的思绪,她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的流浪者,突然有人为她点亮了一盏灯并指明了回家的路。

    这才是她追求的生活,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掉节操就掉节操,而不是像过去六年那样,喜怒哀乐有一半都寄在那个叫言清书的男人身上。

    “刚才'国王'的要求里可没包括'情不自禁'这一条,亲你犯规了哦。”宁臻轻快的语调里带着几分戏谑,看得围观群众们一愣一愣的。

    一个女生被才认识不到一天的男生当众“强吻”了却仍然淡定从容,她要么是心太大,要么本身就是个玩咖。无论哪一种,江君惟的路似乎都不会好走。

    于是,大家望向江君惟的视线里隐隐约约地添了一丝同情,当然更多的还是八卦和期待。

    老实说,江君惟也被宁臻平静的反应惊到了,他甚至都做好了被恼羞成怒的对方扇巴掌的准备,谁知道她居然就这么算了?

    看来,她和言清书的关系未必是他之前想的那样,即便是,感情也绝对亲密不到哪里去。不管是他们俩之间有问题还是宁臻太过大大咧咧,总归让他瞥见了一抹曙光。

    “愿赌服输,我做错了自然要罚酒。”江君惟说得干脆,做得更干脆,径直拿起桌上一听未开封的啤酒,利落地喝了个底朝天。

    四周一片叫好声,气氛热烈得连宁臻都忍不住笑了。由始自终,她都没有想过自己这么“大方”地把亲吻事件当成游戏违规处理是否会对不起言清书。

    不得不说,江君惟召集来的都不是猪队友,因为马上便有人十分有眼色地提议中场休息——不是由于大家玩累了,而是为了让江君惟趁热打铁,和妹子再多套套近乎。

    江君惟没有辜负好基友的期望,休息一开始他就向宁臻发出了邀请,问她有没有兴趣去阳台上欣赏几盆多肉植物。

    醉翁之意不在酒,开始走出痴恋言清书迷雾的宁臻这回再也不能自己骗自己了,江君惟眼底满满的都是对她毫不掩饰的好感,他对她显然不只是想做朋友那么简单。

    但鬼使神差地,宁臻几乎没怎么犹豫便同意了,她不愿深想这其中的原因,毕竟眼下她喜欢的还是言清书,他们也还是情侣关系。

    江君惟家的阳台虽然不大,却也收拾得井井有条,贴墙摆放着四五盆小巧玲珑的多肉植物,漂亮的颜色一下子吸引了宁臻的注意。

    闻弦知雅意,不等宁臻开口,江君惟已经献宝般将它们统统捧到了她的面前。

    宁臻好奇地伸手摸了摸,余光撇见江君惟正在专心致志地挖盆里的土。

    “你在做什么?”

    江君惟又扒拉了两下,才抬头回答道:“这个你要么?”

    宁臻看了看他摊开的掌心里可怜兮兮的一小堆泥土,一头雾水,“什么意思啊?”

    江君惟清了清嗓子,认真地说:“我的意思是问你要不要栽在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