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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又新来了几个犯人，晚上收工后，几个人在各自的监舍整理着床铺，把自己的日用品都拿出来，收拾着自己的那一堆一块。
“老头，这屋我说了算，把自己东西收拾的干干净净地，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臭毛病给我收起来啊，每天早上打扫卫生啊！听见没？”一个大个犯人对着一个小老头吼着。
老头没反应，自顾自地收拾东西。
“说你呢？”那个大个犯人一把薅起蹲在地上收拾东西的老头。
“啊～怎么了？”老头无辜地说道。
“别跟我装傻充愣，明天开始屋里卫生你收拾，听明白没？”大个子在老头耳边喊道。
“啊！听明白了！”老头说道。
“妈地！”大个子把老头推倒在床上，转身走开。老头什么都没说，又继续收拾东西。
第二天，老头早早地起来，开始收拾起屋来，乒乒乓乓地，不是这儿响就是那儿响。
一会儿的功夫大伙就都醒了。
大个子冲着老头骂道，“你有病啊，这么早起来折腾什么玩意，给我消停点！”
“我岁数大了，干活慢，所以早点起来干。”老头回答说。
“你少跟我对付，不许再折腾了啊！”大个子说道，之后蒙头又睡了起来。
到了起床洗漱的时间了，老头又开始打扫卫生。
“明天就这个点打扫卫生，听明白没？”大个子说道。
老头点点头没吱声。
这样的过了一个礼拜，这天晚上吃饭时候老头问大个子，“咱们怎么个打扫卫生顺序啊，是按天啊，还是按周，还是按月啊？”
“呵呵，按年！今年就你打扫卫生！”大个子回答说道。
监舍里其他犯人听了，哄的一下都笑了。
“大个子，这不对啊，我这么岁数，我都没倚老卖老，你们这么年轻，怎么不打扫？”老头质问道。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你扫不扫？”大个子瞪着眼珠子说道。
“你都这么说了，那还用问吗！”老头低头说道。
“借你个胆子，量你也不敢！”大个子说道，然后盛了一勺饭刚要放到嘴里。
“当然不扫了！！！”老头说道。
大个子听了，差点没把饭喷出来。
“你耍我！”大个子生气道。
老头瞥了大个子一眼，背过身去。
大个子有些恼羞成怒，走到老头面前，用脚踢翻老头手中的饭碗，饭菜洒了一地。
“大个子，现在你们这帮小年轻的也太没规没矩了，老犯的碗是随便能踢的吗？”老头说道。
“我还打你呢！”大个子说着，伸手要打，被其他人拦了下来。
老头子边收拾地上的饭菜边摇头，嘴里还发出啧啧的声音。
这给大个子气的，操起地上的一个脸盆朝看都扔去，正好砸在老头脑袋上，老头一趔趄。
“别动手啊，犯不上，他这么大岁数，别被他讹上！”一个犯人，一边拉着大个子，一边说道。大个子听了，觉得得有几分道理，也不再要冲过去要打那个老头。
“呵呵！你们放心，我从来都是抢钱，没有讹人这一说。”老头说道。
“你挺哏啊，老头！在这里跟我过不去，没你好！”大个子说完，和几个人出去了。
到了就寝时间，大家都上床睡觉。
半夜，大个子起床方便，迷迷糊糊刚坐起来，吓一跳，瞬间精神了，他看到对面床铺的老头，衣服鞋都没拖脱，在床上侧躺着，双眼放着寒光看着他，让人不寒而栗。
大个子怔了一下，心里骂了一句，然后起身上厕所了。
回来，发现老头把身子转了过去，脸冲着墙的方向。
不知睡了多久，大个子翻身，下意识的睁眼看了一下对面，又是一激灵。
这回老头坐了起来，手里拎着暖水瓶，暖水瓶没有盖盖子，里面热水往外呼呼直冒。
吓得大个子直冒冷汗。
大个子见这架势也不敢睡觉了，身子往墙那侧挪了挪，看着老头，就这样两人互相看了将近二十分钟，老头拿起水杯，从暖壶里倒了一杯水，喝一口，又躺下了。
大个子不知过了多久才睡着，突然被一阵响声吓醒，腾的一下做了起来，发现是一个犯人的脸盆掉地上了，天已经大亮了。
“你长的那是手不！把脸盆给我拿住了！妈地！”大个子骂道。
大个子坐在床上，感觉疲乏的很，好像几天没睡觉了一样。
一边，老头在收拾着卫生，大个子小声对老头说，“你跟我玩路子！”老头跟没听见似的，到一边去收拾卫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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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对大个子来说，简直是崩溃至极。
半夜一抬头，就能看到老头在对面床看着自己，有时候还冲自己笑。
人都有个心理，不是别人吓你，而是自己吓自己。而且越害怕，越想看。
就像在电影院看恐怖片，吓得用手把眼睛挡起来，但是还留个小缝，不时的看几眼。
大个子越不想，就越想。
总感觉老头在背后，看着自己。
有时候一抬头，老头确实看着自己，有时候一抬头，发现老头在睡觉。
大个子的神经彻底被扰乱了。
老头还不时地给大个子带来惊喜，有一次大个子一抬头，发现对面一个裸体老头盯着自己，又害怕又恶心。
还有一次，大个子实在困得受不了，把眼睛闭上准备眯一会。
不知什么时候，感觉有人在碰自己的头，一抬头，是那个老头，心想，终于对我下手了！！！
于是大喊一声‘救命啊’！！！把屋里人都叫醒了。
“大个，你枕头掉了，我帮你捡起来！没事！”老头说道。
其他犯人抱怨了几声，又都睡着了。
只剩下老头和大个子，重复些你看我，我看你的游戏……
“大个，最近怎么这么憔悴呢，是不是撸多了啊！哈哈！”一个犯人说道。
“滚一边去！”大个子不耐烦的说道。
大个子确实满脸憔悴，因为都半个多月没正经睡觉了，太折磨人了，后来实在挺不住了，找到了老头。
“老头，你到底想怎样？”大个子问道。
“不想怎么样？”老头说道。
“不就是让你打扫卫生嘛，以后不用你打扫了，这回总可以吧！”大个子说道。
“打扫卫生挺好！”老头说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别逼我动手啊！”大个子说道。
“对喽！！！”老头眼睛一亮说道。
“什么！！”大个子说道，“你别以为我不敢，打你对我，对你都不好！”
“你打不过我！”老头说道。
“老头你别开玩笑！”大个子说道。
“你打不过我！”老头子重复说道。
“你是不老糊涂了？”大个子疑惑问道。
“你打不过我！”老头还是那句话。
“行行行，是不是我打过你，这事就拉倒了？”大个子问道。
“对！”老头说道。
“好！明天我找个没人地方，比划比划！”大个子说道。
“一言为定！”老头说完，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大个子借搬原材料的机会，向老头使个眼色，把老头叫到库房，趁干警在库房门口指挥的机会，大个子让别人把风，两人来到库房深处。
“老头，来吧，抓紧时间啊，别怪我啊！”大个子说着，拉开架势，向老头逼近。
老头把上衣一脱，放在一边，也摆出迎战的姿态。
“看打！”说着，大个子，照老头正脸就是一拳。
老头没有后退，而是一猫腰，抱住大个子的大腿，朝着大个子大腿内侧就是一口，大个子知道今天要和老头打架，特意穿的很少，疼得大个子想喊又不敢喊，怕被干警听到。
任凭大个子怎么捶打，老头就是不松手也不松口。后来老头把大个子往前一推，自己往后一侧。
实话实说，老头毕竟岁数太大了，让大个子这么一顿捶，一点都不躲，也被打的够呛。
没等大个子缓缓，老头气喘吁吁的又冲了上去，还是老战术，同归于尽，你随便打我，我也不躲，你打我十拳，我打你一拳也值了。
大个子没见过这样打法，自己也被打个够呛。
老头虽然攻击力有限，但是死缠烂打这劲儿，真让大个子吃不消。
老头打一会，歇一会，后来从一旁的上衣里掏出一块细长形状的玻璃，一半缠着布，俨然就是一把匕首。
老头手中反拿着玻璃，一看就知道会使这东西，眼露凶光。
大个子看了，心里一哆嗦，这他妈是要跟我玩命啊。
“老头，你要干什么？”大个子颤抖地说道。
“不干什么，比划比划！”老头说完，三步并作两步，一个箭步冲到大个子面前。
大个子腿都吓软了，想站起来跑，一步踩空摔在地上。
这时，老头一下子骑在大个子身上，玻璃顶在大个子脖子上。
大个子寻思，完了完了，这下可完了！眼睛一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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