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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怎么说冤家路窄呢。
第一次参加这种正式的宴会，本以为只是走个过场，没想到竟然接二连三的遇到熟人。
而且，都是不愿意看到的熟人。
厉之行直起腰，脸色难掩阴鸷，蓦地看了穆苒所在的方向一眼。
“我没事。”三个字，说得格外的缓慢和阴森。
才怪。
香槟塔倒下，个别砸到他的身上，里面的香槟将厉之行的衣服打湿了，虽然不至于变成落汤鸡，但多少透出一些狼狈。
封婧当然也注意到这个细节，语气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衣服都打湿了，还说没事？有没有备用的衣服？你先去换一套？”
“暂时不用，弄砸了顾老的生日宴，我还没有给顾老一个交代呢。”厉之行拒绝了封婧的建议，只目光阴森地盯了穆苒一眼。
到底还是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知道这件事对他影响甚大，而暂时放过了找穆苒算账的念头。
封婧回过神，立刻道：“是我想岔了，确实跟顾老道歉要紧。”
显然封婧和厉之行的交情也不错，这语气很是熟稔。
穆苒在旁边听得分明，嘴角掠过一抹讽刺。
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讨厌的人都凑到一起了，而且还是好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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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多看一眼，穆苒提着裙摆走开。
正在此时，前方人群中，一道修长的身影走出，径直走向穆苒所处的位置。
这一张年轻面孔就跟他旁边的女孩一样陌生。
然而，那一张让人过目不忘的出挑俊脸，完全吸引住了众人的视线。
“这是谁？”
“有些陌生啊！”
瞬间，众人的注意力从被厉之行撞倒香槟塔切换到厉司瀚两人身上。
对于那些议论纷纷的言辞，厉司瀚视若无睹。
看到越来越近的男人，穆苒的嘴角蓦地扬起，双眼好似在发光。“厉司瀚，你回来了？”
他刚才去跟顾老拜寿，本欲带上穆苒，被穆苒以肚子饿，去旁边吃点东西为借口拒绝了。
先前顾少不是说了吗？让厉司瀚别去刺激他父母。
穆苒很仗义地决定暗暗帮他一把。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厉司瀚一把握住她微凉的小手，冷厉的视线蓦地射向后面的厉之行。
如果说刚才看到穆苒出现他感觉不可思议，那再看到厉司瀚堂而皇之地走过来，厉之行的脸就好似被人狠狠扇了一个巴掌。
厉之行的脑袋“嗡”了一声，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
他早该想到的，穆苒怎么可能一个人无端端出现在这里？
肯定是有人陪着她来的！
但厉之行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个人是厉司瀚。
那不堪入目，上不了台面的小野种，怎么有资格来参加这种上流社会的宴会？
“没什么，我拿的蛋糕还没有吃就被酒水打湿了。”穆苒微微噘着嘴，有些埋怨地说着。
自然不会给厉司瀚添堵的机会，再说刚才厉之行做的好事。
厉司瀚冷眸抬起，一眼看到几个服务员正在收拾的餐桌，四周确实一片狼藉。
一旁的厉之行发出一阵虎视眈眈的目光。
嫉恨，厌恶，不屑。
厉司瀚眼底掠过一抹讥诮的冷意，直接将厉之行当成了一团空气，无视他的存在。
只目光专注地看着穆苒，削薄性感的薄唇微勾着，用无限宠溺的声音说话：“肚子还很饿？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拿。”
“哈根达斯。”
说话间，亲昵地挽上厉司瀚的手。“喏，那个方向，我陪你一起去。”
这一声我陪你去，带着几分娇嗔和撒娇，让旁边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厉之行和封婧均是黑了脸。
厉之行嫉恨地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一颗心好似被扔到油锅里煎炸。
在他面前跟一只刺猬一样的穆苒，到了厉司瀚的跟前，却顺从得像小绵羊。
这种反差，深深刺激了厉之行。
封婧将他脸上的一切表情都看了个清楚，这才肯定地说了一句：“之行，你跟这个穆苒认识！”
否则，他的视线怎么在穆苒身上停留了这么久？
厉之行冷冷地抿着唇，两颊的肌肉微微抽搐着，完全没有听到封婧的问题。
这个样子就更奇怪了。
封婧跟厉之行的感情说不上跟亲兄妹一样，但对他多少也有了解。
这样失态的厉之行，她可从没见过。
若有所思地看向厉司瀚和穆苒的背影，封婧只觉得地一阵不舒服。
恨不得将穆苒的位置取而代之。
可这个念头暂时只能想想。
收起视线，她的注意力才拉回来，对一语不发却满脸阴鸷的厉之行说：“人都走了，别看了。顾老就在另一边，我们快过去赔礼道歉，免得落人口舌。”
此刻，围在寿星顾卫国身边的人少了许多。
却不是因为给他拜寿攀谈的人少了，而是因为顾卫国夫妇这会儿正在教训顾晴夜这个不省心的儿子，其他人不好上前打扰。
“你看到没有？那边的王小姐，这边的张小姐，何小姐，都是妈按照你的要求精挑细选出来的，各个都是美人胚子，你看看喜不喜欢。”
这个宴会里面，光顾母看上眼的媳妇人选就有十来个。
但这三个又更符合她的心意一点，想着随便儿子挑哪一个，她都乐见其成。
兴趣缺缺的顾晴夜配合抬头看了两眼，啧啧出声：“那个王小姐穿得这么暴露，当今天的生日宴是夜店吗？一点儿女孩子的矜持都没有。”
“何小姐平胸，张小姐瘦得跟竹竿一样……”
张口将三个人的毛病都挑了出来，摆明了就是不喜欢。
顾母黑着一张雍容华贵的脸，咬牙道：“那还有李小姐周小姐魏小姐……”
今天不给她一个交代，就别想罢休。
这下顾晴夜更干脆了——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回答：“不用给我看了，都不喜欢。”
“顾晴夜！”
“妈，得了别生气，不就是要个儿媳妇吗？我给你找一个还不行？”顾晴夜的目光刚好瞥见大门口进来一个妙龄女郎，嘴角慢慢勾起。
“就看到没有，你们的儿媳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