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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断的厉司瀚脸颊表情掠过一抹不耐，“你怎么又来了？”
那表情，明明是欲求不满！
顾晴夜只觉得会心一击。
你怎么又来了？你怎么又来了？这是多不想看到他呀？是巴不得让他立刻走么？
“要不是你要我调查的那个人有了进展，我哪里会跑来这里受虐。”顾晴夜愤愤走了过来，一脸鄙视的表情。
果然是有异性没人性啊，自从有了嫂子，连出去跟他喝酒都没时间了，天天在家陪老婆。
而且，他强烈怀疑他们是故意的。
非要在他一个单身狗面前上演秀恩爱戏码！还专挑他来的时候！
厉司瀚的目光看到顾晴夜手里拿着的一个文件袋，“你说的是王月娥？”
“对呀。”顾晴夜走了过来，将文件袋递给他，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边喝一边说：“里面有她的一些信息，实则跟你之前调查的差不多，她现在就待在那个宅子里，没有露过面。”
这个王月娥从厉家离开之后，一直很谨慎，先去了城北一家普通的民房。
足足半个月的时间，她都没有出过门，让盯她的人以为就此跑路了，差点直接去破门而入逮人。
没想到，就在昨天，这女人终于露面了。
“她离开的时候，城北那户人家夫妻两个一同送她的，我们不好下手。”顾晴夜虽然不知道好端端厉司瀚为什么会调查起这么一个小喽啰，但也没有因为王月娥身份普通而轻敌。
厉司瀚淡淡嗯了一声，“既然她已经这么警觉，你没有下手再好不过，否则只会打草惊蛇。”
对方在暗处，他们在明处，一旦打草惊蛇，这条线索就彻底断了。
顾晴夜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今天她终于离开那个民房了，转而去了观云豪宅那边的一套别墅。”
观云豪宅也是高档别墅区，开发于二十年前，在北城，也颇为闻名。
厉司瀚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观云豪宅？
他打开手头的文件袋，旁边顾晴夜娓娓道来：“我打听清楚了，王月娥这是换了一份工作，直接在观云豪宅这边做事了。你手上这份文件，是观云豪宅主人的背景。”
所谓的资料，其实内容不多。
上面只有寥寥两页纸的内容。
观云豪宅8号别墅，是一位八旬老太太所有，她自己没有生下孩子，丈夫又在数年前去世了，一个人住在这边养老。
“除开这个王月娥之外，老太太家里还有一个厨娘，以及一个专门照顾她起居的佣人。”
说到这里，顾晴夜抑制不住好奇地看过来：“老二，这个王月娥大有来头吗？否则，你怎么会大费周章调查她？”
“这个王月娥，知道我母亲还活着的消息。”
“什么？就她一个小佣人竟然知道？”顾晴夜惊讶得差点跳起来。
他们确定秦如梦还活着之后，却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卡着没有进展，没想到现在就一个小佣人竟然知道秦如梦的消息，叫他如何不震惊？
“所以你怀疑这个王月娥的后面，还有人？”
厉司瀚的手抚摸过袖口，声音透出一股疏冷，“不是怀疑，是肯定。”
“那接下来，要怎么做？我找人继续盯着那个八号别墅？”
“盯是要盯的，但最好，安插一个自己的人进去。”
这样，才能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顾晴夜眉头一皱，“只是，我看那老太太的情况，短时间内应该不需要招人手啊。”
怎么安插自己的人进去倒成了问题。
厉司瀚眯了眯眼，“呵，既然没有机会，那就创造机会。”
“你的意思是……”顾晴夜嘴角抽了抽，好似明白过来什么。
等顾晴夜离开之后，穆苒才一跳一跳坐到他的身边，视线盯着桌面上的两页纸。
就在她在考虑如何开口的时候，厉司瀚的声音在旁边幽幽响起：“想看就看吧，遮遮掩掩做什么？”
穆苒正悄咪咪伸着的手一僵，转过头冲他尴尬地笑：“那个，我只是有点好奇。”
正说着，那两页薄薄的纸就被他塞到手里，穆苒条件反射就是闭上嘴。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厉司瀚，你打算安插一个人进去吗？要不，我去怎样？”
这个提议很大胆，几乎是下一瞬，就接收到厉司瀚怀疑的目光。“你？”
穆苒从他一个字眼里面听出了对自己的毫无信心，不甘心地挺了挺胸。
“对呀，还有谁比我更靠谱的？你用点办法，将照顾老太太的看护弄掉，我去代替她。”穆苒拍了拍胸口，一脸热血地回答。
“别闹。”厉司瀚轻拍她的肩膀，没将穆苒的话当一回事。
她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还指望着她去照顾老太太？
“我没有闹啊，我是真的想帮忙。”穆苒郑重强调。
事关他的母亲，她的婆婆。
他在乎的人，她也在乎，自然希望能打听到婆婆的下落。
“你乖乖上班就好了，这件事交给我，我会处理。”厉司瀚没有松口，并起身，示意她准备吃晚餐。
穆苒现在哪有什么心思吃东西呀，直接扑到他的身上软磨硬泡：“你不让我试试怎么知道我不行？”
“我没有怀疑你不行。”厉司瀚接住她的身体，眼里划过一抹暗光。
穆苒一听这句话，感觉有戏，“那我……”
“这件事有危险，你手无寸铁，我不可能拿你去冒险。”厉司瀚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
穆苒脸上的笑容顿时龟裂，还不死心地试图劝他：“我会隐藏好，不暴露出来的！”
“那也不行。”彻底回绝了穆苒的提议。
因为这件事，第二天去上班报道的穆苒还有点闷闷不乐。
其实厉司瀚的担心不无道理，可她一想到自己这种小忙都帮不上，就觉得自己很没用，只会拖厉司瀚的后退。
去人事处办了入职手续，穆苒的状态总算有所好转，正要去部门报道，身后传来一个不确定的声音叫她的名字。“你是穆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