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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秦如梦都没有出病房门，等下午漪涟过来，看她蜷缩在床上，有些担忧地跟厉司瀚汇报。
“不说话也不吃饭？”厉司瀚敲了敲桌面，眸子里寒光闪过。
“去叫医生来，给她检查一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是。”
漪涟领了命，很快下去，没多久厉司瀚听到隔壁有动静。
“你在病房里待着，我过去看看。”厉司瀚在穆苒脸上落下一吻，不知道是安抚还是顺毛，没等她回过神就走了出去。
被他撇下，穆苒有些不甘心。
然而想到婆婆，她也只能将这份不甘心往肚子里咽。
只是她终究不死心，悄悄地下了床，走了出去。
外面已经没了昨天的大阵仗，门虚掩着，隐约看到里面的人影，也能听到声音。
穆苒趴在门口，耳朵贴着那里，偷偷地听了一下。
医生在给秦如梦检查，但是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便冲厉司瀚摇了摇头。
穆苒听到脚步声朝着门口走来，吓得连忙跑回隔壁。
同样没将门关紧，听到外面厉司瀚和医生的对话。“病人刚刚失去孩子，所以情绪不稳定，别让她受到刺激就好了。”
厉司瀚的眉头紧紧皱着，只是这样？
“如果有必要的话，可以请个心理医生帮她开导一下，我看病人好像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厉司瀚的眸子从那扇门挪开，“既然如此，你去找个心理医生来。”
“是的厉先生。”
安排好了秦如梦的事，厉司瀚往隔壁走去。
进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保温盒，里面装的是穆苒的晚餐。
她早就从门口跑回了床上，乖乖的坐着，好似等待老师上课的小学生。
装的还像模像样，以为他没看到她刚才趴在门上么？
“你回来啦？婆婆没事吧？”穆苒仰着头，一脸关切地问。
厉司瀚将饭盒放到旁边，优雅的动作让人看得目不转睛。“有没有事，你不是听到了吗？”
没有客气地戳穿了她。
穆苒的脸微微发红，“没听清楚啊……”
被他知道了，索性就不伪装了，厚着脸皮大方承认。
反正她又不是坏心。
“没事，她情绪不稳，让心理医生过来了。”厉司瀚将饭菜放到她的面前，四个菜一份汤，量不算多，两个人吃刚好。
“心理医生啊……”穆苒有些惆怅，“希望婆婆快点好转吧，或许等出院她就好多了。”
“嗯。”
话题从秦如梦身上转开，穆苒盯着面前的汤碗，忍不住往后退了退。“怎么又是鸡汤？我不想喝鸡汤。”
“你是病人，还有的挑了？吃你的饭。”厉司瀚直接勺了一口，不由分说地往她的口中送。
穆苒苦着脸往旁边闪躲，“太油腻了，我不喝。”
厉司瀚忍不住笑了一声，“别找借口，鸡皮都被扯掉了才熬的，哪里会油？”
“我闻着味道就不想喝，你别逼我，我吃饭吧，我肚子好饿。”穆苒努了努嘴，示意别的饭菜。
她现在手不好使，什么都厉司瀚来，简直难受死了。
要不然，她还能自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被厉司瀚当猪一样喂。
“喝汤，再吃饭。”厉司瀚眉头微拧，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穆苒被他强行喂了小半碗，一张脸都白了，后面死活不愿意张嘴。“我不喝了，真的不喝了，不然我就要吐了。”
“胡扯，这是鸡汤，又不是砒霜。”厉司瀚冷嗤一声，但终究没再逼她，夹了一些别的菜送到穆苒口中。
他的手在她的面前动来动去，穆苒一眼盯上了他的手背。“你的手也受伤了呀，有没有换药？”
“换了。”
“我看怎么不像换了？纱布都不见了。”穆苒鼓着嘴，想要看清楚一点，无奈厉司瀚不配合。
“因为没必要包着。”
穆苒撇了撇嘴，忽然想起一件事，整个人弹起来。“啊，厉司瀚，我今天没去上班……”
今天周一啊，工作日啊！
男人慢条斯理地抬起头，扫了她一眼：“就你这模样，还想上班？”
“可是我也没有请假啊！”
“不用请了。”厉司瀚说得干脆，她立马看过来，问：“你帮我请了？”
“我是帮你了，只不过不是请假，是给你辞职。”
“什么？”穆苒瞪大了眼睛，有点反应不过来。
这间公司还是厉司瀚给她参考的，没想到才没多久就换了老板，现在直接挂在老头子名下了。
“有意见？你以为你才入职没多久的新人，公司愿意给你请长假？”厉司瀚点了点桌面，反而问了回来。
穆苒气馁地耷拉着肩膀，“不会。”
“所以？”
“我懂了，等我的手好了再说，”穆苒回答得有气无力。
男人嘴角勾出一抹笑，“你明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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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秦如梦请的心理医生不起作用，她拒绝和医生进行任何交流，甚至等厉司瀚过来，她破天荒用强硬的语气跟他说：“我不想看心理医生，我没有病，更不是神经病。”
厉司瀚眯了眯眼，语气清冽，“您多虑了，没人说您有病，您只是压力过大。”
“我没有。”秦如梦攥了攥拳头，矢口否认。
“既然您觉得没必要，那我就让医生回去。”
“好。”秦如梦应完，又看着他，欲言又止。
“您还有什么要说的？”
秦如梦轻轻吸了口气，“我想下楼走一下。”
两人之间，无形中多了一股距离。
这些年的经历，已经让他们回不到过去了。
厉司瀚薄唇微勾，淡漠地点了下头，“让漪涟陪着您就好。”
“谢谢。”秦如梦松了口气，厉司瀚没再多停留，免得她更加拘束。
半个小时后，秦如梦穿着外套下去，身边跟着漪涟。
多年没有见过阳光的她忍不住在附近闲逛，很平常的事，可谁都不懂她的心情。
她忍不住摸了一下小腹，眼底掠过一抹遗憾，如果这个孩子还在就好了。
她不介意这是厉之年的孩子，但是她需要一个孩子。
就在她发呆的这一瞬，一道惊喜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梦姨，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