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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一章 和伟大战役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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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广宁城,望穿秋水的熊廷弼终于等来了他要的援军,朔方军合计四万五千人抵达。

    修缮加固的城墙上,高进看着身旁的熊廷弼,没想到这位辽东经略居然那么爽快地就把所有兵权给让出来了。

    “高都护,我向来不服人,可是唯独对高都护你心服口服。”

    熊廷弼虽然是进士出身,可他实际上就是个暴脾气的统兵大将,不然京师里百官也不会喊他熊蛮子,对他甚为厌恶,更不用说屡次指手画脚想要干涉辽东军事。

    高进在萨尔浒之战时的所作所为,瞒不过有心人,熊廷弼这年余时间里虽说始终处于被动挨打的窘迫,可他苟着苟着在辽河整出了条碉堡防线后,也就能在打防御战的时候和后金打得有来有回,还捉了些活口。

    虽说努尔哈赤对斐芬山之战下了封口令,可当时六万八旗在场,这秘密那里保守得住,于是熊廷弼便知道了高进的战绩,自然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京师那群蠢蠹还叫他夺朔方军的兵权,估计他只要起这念头露了底,便会立马被朔方军砍成肉泥,熊廷弼眼下只想跟着高进,堂堂正正地渡过辽河,跟努尔哈赤的八旗主力决战。

    “熊经略客气了,高某此来,是要夺还辽沈,关于老奴情状,还得请熊经略赐教。”

    高进在京师拿了二百万两后,所谓的援辽官兵自然叫停,高进本来也看不上那些被强拉壮丁凑数的官兵,熊廷弼这里聚集的六万官军,也就是四川来的三千白杆兵他能瞧得上眼,剩下的大半都被他发放三个月的欠饷就地遣散,其中那些老实的独身青壮自被他派人招揽去河套开荒。

    当下熊廷弼自是为高进说起后金的详情,努尔哈赤拿下沈阳后,因为蒙古左翼诸部威胁海西女真故地,他派兵试探了两次,都被曹文诏领着诸部骑兵打得极惨后,选择了经营辽沈,更是将沈阳更名盛京后迁都,而李家投靠后金以后,辽沈铁岭抚顺的豪强大户也纷纷投靠。

    “去年那老奴开科取士,我这边都有不少读书人偷偷摸摸地过去应试。”

    高进倒是没想到在他的压力下,努尔哈赤居然让后金主动汉化,在失去蒙古的兵源后,他索性接纳了辽地的汉人豪强,建了汉八旗,而如今后金国里这汉化改革的急先锋便赫然是改了名字的四贝勒皇太极。那金钱鼠尾实在有碍观瞻,可是蓄发对女真人来说又不甚方便,于是如今女真八旗全是剃了光头。

    “听说最近那老奴又要改换国号,已示不奉故往金国的道统。”

    高进知道这必是那些投鞑的读书人帮老奴出谋划策,不得不说这一套所谓名正言顺的玩意很管用,如今辽沈那边老奴又大搞计丁分田,又是拉拢读书人和豪强大户,辽东人心浮动,熊廷弼能稳住广宁已经是极为不易了。

    “不能再让那老奴收买人心,否则这辽东必不能保。”

    高进做了决定,就大明朝那低下的行政效率和糟糕的军队现状,再过两年就是熊廷弼也未必能守住广宁,更别说朝廷里还有帮纸上谈兵的蠢蠹喊着要熊廷弼主动出兵灭虏的。

    朔方军接管广宁城后,海量的物资从关内和辽西源源不绝地运送过来,高进拿到手的二百万两扣除遣散的积欠军饷,还剩余一百五十万两,全都被他用来从自家的朔方商会采购物资,充作军费。

    科尔沁部那边,得了高进命令的曹文诏更是向诸部征兵,凑齐了三万骑从关外向后金国进兵,到时候是夹击还是合兵,自然视情况而定。

    ……

    白杆兵驻地,秦邦屏和秦民屏看着朔方军送来的全钢胸甲和铁盔,几乎瞪圆了眼睛,要知道他们的阿姐向来清严,白杆兵虽然骁勇善战,但是装备除了白杆枪外,便是最普通的皮甲,也只有他们这些将官才穿戴铁甲。

    “秦将军,这些胸甲和铁盔都是刚打出来的,里面尚缺皮衬,还得麻烦你们自己缝制了。”

    让麾下士兵将煤炉粮草皮料和朔方呢的军服通通放下后,王斗朝已经看傻了的秦邦屏和秦民屏说道,直让两人连声道,“不麻烦不麻烦,大都护这般厚恩,我等必誓死报之。”

    秦家两兄弟是实在人,他们本就钦佩高进这位义薄云天的大都护,违抗圣命,千里救援小杜总兵,在斐芬山以寡击众,血战东虏,事了之后拂衣而去,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绩,都叫二人恨不能早日认识这位大都护。

    如今他们寸功未立,大都护便送了这等上好的钢甲铁盔,还有那么多的军辎粮草,如何不叫他们感激涕零,比起扣扣索索的朝廷,简直就是云泥之别,要知道他们这趟北上还是奉了阿姐命令自带干粮,没拿到朝廷半分饷银。

    “两位言重了,我二哥说了,眼下大战在即,当以保证军辎粮草为先,但是他保证等这仗打完,必会补齐白杆兵的饷银,绝不叫秦将军吃亏。”

    王斗拱了拱手后道,“我还要去赵将军军中一行,等改日空了我寻两位喝酒。”

    “王兄弟慢走。”

    送别王斗后,秦邦屏和秦民屏只觉得能在这位大都护麾下效力,才不枉为好男儿,两人互相看了眼后,都是打算等这仗打完了,和阿姐知会声,索性投了朔方军。

    广宁城里,除了白杆兵和熊廷弼的标营外,还能被高进看在眼里的便是赵率教部,比起秦家兄弟,赵率教更是直接就表示愿意投效朔方军,因为他也是骆驼城里将门出身,以前还当过延绥参将,赵家都投靠了大都护,他自然也不例外。

    几乎是半个月不到,高进便将广宁城上下收服,三千白杆兵更是直接和中垒步兵射声三营合练军阵,赵率教所部裁汰老弱,只剩三千精锐,步骑都换了铁甲。

    而这时候,高进也是毫不掩饰他率大兵到来,要讨平已然改国号为大清的建奴,朔方军的夜不收和骑兵精锐分批次渡过辽河,开始和八旗的斥候展开了小规模的战斗。

    到九月底,双方小股骑兵爆发了不下三十次的遭遇战,朔方军皆战而胜之,其中有数仗都是惨胜,不过广宁城中士气赫然高涨,看着那座已有三百余级的京观,秦家兄弟和赵率教并城中剩余各部官军都是对朔方军彻底服气了,他们过去一年里不是没和建奴的甲喇兵交战过,可斩获的首级数也不过寥寥五十余颗,至于自身伤亡更加不必提。

    盛京城内,新营建的皇宫大殿里,努尔哈赤看着满殿的大臣,面色阴沉,这才短短半个月,便折了七百能骑善射的勇士,那朔方军果然是兵甲坚固犀利,骁勇善战,一想到那个大都护号称胜兵十万,要讨平他的大清,他就眼皮直跳,自他以十三副遗甲起兵以来,他还未曾像现在这般心绪不宁过。

    很快大殿里就吵了起来,有人要战,有人要守,就连努尔哈赤自己也是头回拿不定主意了,朔方军的骑兵所穿甲胄之坚固,远超他们的想象,而且那些骑兵里除了善射之辈外,居然还有人能在马上放鸟铳。

    吵了半天,努尔哈赤最后也只能取了折中的意思,坚壁清野,将大军主力集中于盛京,只在几座坚城留下重兵,以便了解朔方军攻坚的战力如何,同时也是当做楔子钉在朔方军的后方,能骚扰并截断其粮道。

    ……

    十月初,辽东大地已是银装素裹,可是高进依然没有进步,自关内和辽西走廊的物资仍旧在源源不绝地运送过来,河口堡积累的所有军械全都被运送了过来,同时抵达的还有杨大眼亲自带队的火炮团。

    飘零的雪花下,当熊廷弼看到朔方军从马车上抬下后熟练组装起来的五十门淡金色的青铜火炮,整个人都是发懵的,作为守城的防御专家,他当然知道这些红衣大炮的威力,只不过朝廷铸造的青铜炮,除非是将银子拨到他手上,他亲自盯着监造,否则兵部下拨的那些火炮他可没胆子放心使用。

    杨大眼的火炮团,驻扎在朔方城训练,也是朔方军里最烧银钱的,炮手们早已从最初郑瘸子那些边军里的老炮手换成了朔方军里挑选出来学过数学几何的精干青年,每组炮手都是用数不清的炮弹喂出来的。

    熊廷弼看着那五十门大家伙,顿时便晓得这一仗稳了,如今建奴已经坚壁清野,顿兵于坚城,若不能拔除那些沿途的军事堡垒,即便他们打到沈阳城下,也会粮道不稳。

    辽河还没有封冻,河对岸有清军的临时堡寨,用于观察广宁城的动静,高进看向身旁的杨大眼,“大眼,一轮齐射,我要让老奴知道,那些堡垒毫无用处。”

    “是,大都护。”

    杨大眼沉声道,然后随着他挥舞令旗,五十组炮手推着火炮在河岸边排成了阵列组,高进身后熊廷弼、秦家兄弟、赵率教和蒙古诸部的将领们很快就被震耳欲聋的炮声震得双耳嗡鸣。

    白色的烟气在北风中消散,雪花落在炮管上随即融化成水滴落,辽河对岸清军的三个临时堡寨火光升腾,黑烟冲天,彻底化作了废墟,有四散奔逃的战马,也有侥幸未死的八旗兵如同傻了般在雪地里呆滞不语。

    众将身后,曾德昭他们这些传教士都是划着十字,火炮在欧洲已是野战的利器,可是他们也是头回见到五十门昂贵的青铜野战炮同时开火,至于孙元化这时候已经两眼放光地盯着那些火炮不能自已。

    ……

    数日后,天气越发寒冷,而辽河也开始封冻,化成坚冰,夜不收们渡过冰面,前往探查后发现,那些原本以重兵把守的军事堡垒赫然一空,再没有军队驻扎。高进并不知道,他当日让杨大眼试射的那轮火炮齐射,打死了亲自前来侦查的大贝勒代善,活下来的代善之子岳托亲眼看到父亲被炸得血肉无存,自己也被削断了双腿后整个人疯了。

    知道朔方军有着数量恐怖威力惊人的红衣大炮,努尔哈赤不敢分兵,只能将全部兵力集中于盛京,他做好了和高进血战到底的准备。

    十月十五,高进誓师出征,而这时京师朝堂上,东林党借着红丸案,逼得方从哲致仕,大挫齐楚浙党,可谓是大获全胜,杨涟等人再次上书弹劾高进,但是全被留中不发,终于如愿当上司礼监掌印太监的魏忠贤,直接在天启皇帝的示意下将那些弹章全都丢进火盆烧了取暖。

    凛冽的北风中,浩荡的队伍自广宁城内开拔,朔方军中的蒙古轻骑兵们游荡在外,前出二十里侦查敌情,随后便是大队的步卒向前,火炮队伍和辎重队伍在中间,后方则是骑兵压阵,高进根本无惧清军野外来袭。

    高进带足了滑撬,所有的马车被卸了轮子,换成了滑撬板,在厚实的积雪里速度丝毫不满,从广宁城到沈阳城,大约四百多里,日行四十里,以他携带的军辎足以维持旺盛的士气。

    白杆兵的队伍里,原本畏惧严寒的川人们身上穿着棉袄胸甲,外面套着朔方军的呢大衣,头上戴着朔方军的狗皮帽,脸上涂着獭油,脚下蹬着及膝的皮靴,他们从未有过如此豪华的装备,更不用说自从大都护来了后,他们顿顿能见荤腥,如今他们浑身有着使不完的力气。

    顶风冒雪,七万余大军出征,在茫茫旷野上蔚为奇观,游荡的蒙古轻骑们和前来侦查的建州骑兵爆发了遭遇战,双方都互有折损,算起来这回倒是蒙古轻骑损失更大,不过那些战死的多是曹文诏征募的各部骑兵,而非朔方军里有营号的蒙古精骑。

    大军缓慢而坚定的向前推进,每日行军四十里后,高进便会下令步卒骑兵列阵坚守,然后辎重营搭建营地,随后各军方自入营休息,沿途有建州骑兵试图骚扰,可是高进军中最不缺的是骑兵,而且令行禁止,高进不许将领们纵兵追击,没人敢于追击那些败逃的建州骑兵。

    十二日后,当高进率军抵达沈阳城外时,全军上下士气高涨,并没有因为在酷寒的恶劣天气下行军而有大规模的减员,所有的主力军队都保持着强大的战斗力。

    在熊廷弼眼里,高进打仗就是彻底地在砸钱,两百万两军费,除去遣散老弱的五十万两,剩余的都化作了海量的物资,不过他知道换成自己就是能这样砸钱也办不到,因为他没有朔方军这样强大的军队,也没有朔方商会这能够提供运输物资的商帮。

    努尔哈赤让人在沈阳城外深挖的堑壕,压根没有任何用处,因为高进直接用一轮火炮齐射告诉努尔哈赤,龟缩在沈阳城内死守他会输得很惨,只有大军出城野战,才有赢他的机会。

    被高进下了战书的努尔哈赤,只能带兵迎战,他不敢放朔方军围城,斐芬山之战,他是亲眼见过浙兵打阵地战时的坚韧强悍,如今这朔方军号称四万步卒,无论装备还是战力比浙兵只强不弱,只要他们列阵分兵堵住城门,用火炮轰击城头,又有强大的骑兵机动,他们就只会被堵死在城里被动挨打。

    十月十七,高进率军后撤十里,让出了空旷的野地作为两军决战的战场,努尔哈赤派人侦查后,回信翌日决一死战。

    十月十八,未及黎明,努尔哈赤率六万女真八旗,三万汉八旗出城列阵,直到辰时才列阵完毕,高进这边以步卒列队于外围的大空心方阵向前推进,打头的是披重甲的步兵营。

    双方列阵之后,努尔哈赤让汉八旗先攻,他要消耗朔方军的火炮,至于鸟铳他并不担心,这几日大风风向不定,无论弓箭火铳都受到影响。

    汉八旗的士兵都是原辽东军和辽地豪强的兵马,他们也向来瞧不起其他地方的官兵,也不曾见识过朔方军的强悍,又都想着要在努尔哈赤这位大汗面前好好表现,于是都奋勇争先冲向前方的朔方军的军阵。

    看着努尔哈赤上来就让汉八旗倾巢而出,步兵冲正面,骑兵冲击两翼,高进面无表情,在他看来这汉八旗就是来送死的,当然也不配他动用火炮,正好让麾下的新兵们练兵。

    步兵营在正面直接抵挡住了汉八旗的步兵冲锋,过往辽东军屡试不爽的三眼铳在步兵营的钢甲大盾前毫无用处,反倒是被如林的长枪杀得倒卷,随后就是轻装步兵们持刀跳荡出阵追杀。

    两翼的所谓辽东铁骑,也同样在朔方军的步卒面前碰得头破血流,最倒霉的则是遇上了秦家兄弟统领的白杆兵,这些直爽的川中好汉们则是拼了命地要报答高进的知遇厚恩,于是头回从头到脚都武装到的白杆兵们杀疯了,甚至于当第二波辽东铁骑冲锋而至时,他们主动出阵持长杆厮杀,居然照面就打崩了亲自带队的李如柏。

    正午时分,汉八旗屡攻不下,士气衰竭,死伤近五千众后,哪怕身后是督战的女真八旗,也是再也不愿上前厮杀,而这时候高进已经通过令旗,轮换了数波新兵步卒。

    努尔哈赤没有斩杀汉八旗的将领,因为就算换了女真八旗上去,结果也不会两样,无非是朔方军的死伤会更多些。

    双方心照不宣地暂时罢兵休战,等到两军都用过吃食后,仍旧互相对峙,高进没有主动进攻,辽沈是老奴必守之地,着急的是老奴,不是他。

    终于当天边猛地刮起大风,而且风向不利于朔方军时,努尔哈赤终于挥军猛攻,他的建州勇士不惧怕短兵相接的白刃战,最怕的就是朔方军的火炮鸟铳,如今风卷雪尘,不利火器施展,他若是不趁这时和朔方军决战就真没什么机会了。

    战争片刻间便到了最惨烈的地步,剩下的汉八旗被身后的女真八旗裹挟着向前死冲,女真八旗里除了战力最强的两黄旗未动外,剩余六旗兵马全部出动。

    五十门火炮也昂然开火,炮弹在风雪里犁出了血肉通道,可是随即就淹没在疯狂上涌的八旗兵马里,很快白刃战爆发,高进再也无法从容地调动军阵前后轮换,因为努尔哈赤直接下了血本,就是不计代价地疯狂猛攻,不给他麾下步卒喘息的机会,试图直接打穿他的军阵,现在比的就是谁更加有韧性。

    空心方阵里的骑兵队伍被高进死死按住没有出战,任由八旗兵马从四面八方猛攻,到最后射声营的士兵都直接上了刺刀填入了白杆兵的阵地,疯狂地和身穿重甲的八旗甲喇兵肉搏。

    风雪停歇,可是朔方军的方阵四面八方已然犬牙交错地和八旗兵马厮杀在一起,鲜血染红了大地,汉军八旗被夹在中间,被彻底打残,眼下就是八旗兵和朔方军硬碰硬的厮杀。

    高进端坐在马上,冰冷地注视着前方战场远处努尔哈赤的两黄旗本阵,仗打到这份上,八旗已经杀红了眼,他要亲手终结这场战争。

    “吴克善、宰塞、哲别、哈日黑虎……”

    高进点着麾下蒙古众将,接着这些蒙古将领都是面红耳赤地大声应是,仗打到这个时候,大都护终于允许他们出阵了,“你们各自率骑兵冲击老奴本阵,若有建州骑兵阻拦,务必将其击退缠住。”

    科尔沁营、喀尔喀营、准噶尔营……八千蒙古精骑终于咆哮着从前方裂开的口子里迎着那些挥舞大斧铁棒的女真甲喇兵冲去,直朝老奴的两黄旗杀去,然后战场两翼的八旗骑兵就好似疯了般拼命回援,接着和蒙古骑兵们厮杀成一团。

    “朔方万胜!”

    响彻战场的怒吼声从方阵里冲天而起,曹文诏的两千背嵬营全部上马,高进亲自统率的三千白马骑也披上了甲胄,陈升王斗杨大眼,他所有的兄弟都在他身边会随他一起冲阵。

    背嵬营出,山崩地裂,曹文诏领着背嵬军的铁骑沿着蒙古八营冲开的道路,只取两黄旗本阵,面对背嵬军的重骑兵,努尔哈赤也只能提前用出了他的底牌,全都是野女真,能猎取虎豹,体格健壮的千余勇士组成的铁塔军套着两层铁甲,手持大斧铁索,硬生生拦下了背嵬营,领着两黄旗的百战老兵试图绞杀这部重骑兵。

    只是高进随后亲自率领的三千白马骑发动的第二波重骑兵冲锋,努尔哈赤只能领着他的老军亲自阻挡,皇太极、莽古尔泰、阿敏这三大贝勒惊恐地率领骑兵试图挣脱纠缠的蒙古骑兵,回援父汗,可是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插着白马背旗的黑色重骑兵淹没了父汗的大纛所在。

    这一战,高进身边,程冲斗和石电这两员老将战死沙场,可他们也拼了自己的性命让高进冲到了努尔哈赤阵前五十步内,高进和努尔哈赤王对王,两人同时抽弓射箭,高进中箭后,仍旧策马冲杀至没有后退逃跑的努尔哈赤跟前,将其刺落马下后,手刃其首级,砍倒了那杆绣着黄龙的大纛,随后女真六旗崩溃,两黄旗死战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