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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雪水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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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语嫣的弟弟王语基,首次施展他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一扫之下,几乎要了白素基的命。

    白素基再不敢维持蛇躯,恢复了人形。依旧白衣如雪,他的衣服并非实物,而是有蛇鳞凝化而成。小青的衣服也是,都是蛇鳞。

    白衣基老大口大口吐血,生命之海也被震碎了,基油油田迅速干涸,几能见底。即便这样,白素基还活着,生命力异常顽强,千年修行,抵不过王语基的一支(消声)巴。

    王语基颇觉意外,“你这小蛇,还没死绝。既然苟活,那就活着吧。用你的眼睛见证我即将做的事情。这事对我来说再平常不过,可你们做不到,故而称之为奇迹。白蛇,见证奇迹的时间到了。”

    一声冷喝,王语基双掌齐舞,月光宝盒、玉光宝盒在他手掌上方旋动,月光如水,玉华涌动。蓦地,两只宝盒归于一体,咔嚓,盒盖飞出,剑光扬舞,原来宝盒内封印着一柄小剑,两指长,比筷子还细,像是玉簪。

    王语基轻轻抓住那柄小剑,对准虚仙挥了过去。一道玉光旋开,以人眼可见的速度旋切向虚仙的脖颈,要断其脑袋。

    玉光距离虚仙尚有百丈之遥,可是虚仙双目发直,骇得讲不出话来。没有任何疑虑,虚仙唤回七星铜剑,七颗星星遽化一剑,剑光像是浪涛似的涌开。

    可王语基挥出去的那道玉光,看似浅淡,偏偏凝实。七星铜剑迸绽开的剑光,拦它不下。

    崩!崩!崩……几次炸声之后,七星铜剑成了一堆铜渣,就连里面的器灵都被抹去了生机。虚仙刚接手七星铜剑,还未唤醒剑内的器灵,也无需唤醒了,因为他已经彻底失去铜剑。

    “暗镯!”

    虚仙马上想到了暗镯,七星铜剑、暗镯、铁花扇、照妖小镜本是古歌的宝物,虚仙杀了姐夫之后,理所当然地接手了姐夫的一切。

    只是暗镯变成了项链,套在青衣基老小青的脖子上。

    白衣基老可杀,青衣基老同样可杀。虚仙并无同情心可言,他役使暗镯撞向飞来的那道玉光。小青纵然有千百个不愿意,也无能为力,他在人与蛇之间不断切换形态,可就是挣逃不得,暗镯的内圈刺入小青的颈肉之中,而且生刺。小青妄想取出暗镯,只会给自己增加痛苦。

    眼看着小青即将撞上那道玉光,白素基忽觉一阵轻松,“小青,我的生命之海与油田即将枯竭,命不久矣,在死之前能看到你先死去,上天待我不薄。”

    蓬!

    一团青色的血雾荡开,几百丈长的青色大蛇疯狂摇动蛇首,嘶嘶嘶,长信不住扫动。

    又听咔嚓一声,套住大蛇的暗镯碎掉了,小青终于自由了,可它的脑袋也掉了,随着暗镯一起崩碎。

    王语基斩出的那道玉光这才消失,可也毁了虚仙的两件法宝,七星铜剑、暗镯。

    呼呼,铁花扇旋动,怒扇之下,一道道黑色的飓风旋了出去,冲向王语基。“吾主,让我来吧。”断玉兽开口道,它眼中的畏惧之意更盛,“我曾经被月光宝盒封印过,想不到它是这样可怕的宝盒。我只知道它与玉光宝盒是一对,两者合一,竟是剑匣,匣中还藏有一口小剑。”只是远观,断玉兽也可判断出那柄玉剑的可怕之处。“我不愿以身试剑,傻子才会那样做,比如说虚仙、还有主人的表哥。”断玉兽的脊背两侧分别生出一片翅膀,像是蝙蝠之翼。

    展翅疾飞,断玉兽迎挡旋扫而来的黑色飓风。“六麦神剑。”断玉兽道,它双翅展扬之间,六柄光剑排列开来,形如麦穗,剑光璀璨。

    锵!锵!锵!锵!锵!锵!六柄麦穗形状的光剑遽地斩出,排山倒海似的剑气怒啸涌荡,在它们的撞击之下,黑色的飓风轰然爆开。

    木龙复惊道:“啊,是六麦神剑!断玉兽修得这门高深的剑术了吗,而且是六剑齐出,难道他是天才,剑道天赋比吾那死去的表妹王语嫣还高?”

    断玉兽的“六麦神剑”并不纯粹,它是偷学的,王语基、王语嫣、木龙复都会。

    “哦,断玉,你让我惊艳了。”王语基道,寥寥数字,已是很高的评价。王语基不轻易赞扬别人,除非对方特别优秀或者有大(消声)巴。

    虚羊伪眼中有退意,可他大话已经放出,如果离开,他在丐帮中的声望将会坠到谷底,再无执掌丐帮的可能,而且也会被宗家的人追杀,后半生永无安宁之时。“苦也。”虚羊伪恼道,“虚仙,我们没有后路了,天降大(消声)巴于虚家之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我们都是要做大事的基老,不杀王语基,我们此生绝无再进一步的可能,只要他活着,我们的心魔就不会除去。”

    虚仙点头,他也认同虚羊伪的说法。王语基太强了,强到虚仙的大脑都在颤栗。“出道至今,我见过基老无数,还没人向王语基这样带给我那么重的威压。盗帅,合作吧,你也不想被王语基杀死。”虚仙的声音渗入雷攻塔,传递给了盗帅“初六香”。

    “虚仙,不要被王语基的假象迷惑了,他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确实比你的长,比你的厉害,可你比他年轻,你拥有无限的可能。吾更欣赏你,来吧,虚仙,接受吾的基情吧!”

    雷攻塔中,盗帅一步登天,手结法印,秀发飘舞之际,上千道妖气朝天迸涌,遽地,雷攻塔的封印现出一块井口大小的黑洞,文殊印,抱子印,枫林晚印……盗帅打出几十种玄奥的法印,轰入黑洞之中,直接灌进虚仙的识海,聚于他的灵台四周。

    “王语基,真不愧是吾的基友!”虚太根忽道,他舞动那支好夸张的阿姆斯特朗,大笑而来,“你我联手,杀回虚家,擒下虚圣,吾做家主,你做吾的妃子。”

    王语基无视虚太根,“虚圣,你想取代虚圣,太根基友,一百个你也比不上虚圣。断玉兽,杀了他。”王语基命令道。

    “是,吾主。”断玉兽欣然道。

    “王语基!”虚太根大声道,“你居然让断玉兽杀吾,我们多年的基情你一点也不在意吗,难道说,难道说你只喜欢吾的身体,而非吾的灵魂!”

    “傻比,活该你被吾主卖了还不知。吾主接近你,并不是因为你多优秀,而是因为虚圣。虚家之主太优秀了,我的主人才会对他感兴趣,你什么都不是,充其量就是传话的小角色。你难道没自觉?我主人的(消声)巴能有这样壮观,还不是因为虚圣,他与吾主王语基之间有不可告人的(消声)情。”

    断玉兽以残酷的语气,道出实情。原来,王语基稀罕的不是虚太根,而是虚家之主,虚圣。“只有虚圣才配得上吾主王语基,他们是天生地设的一对,就像是基神与比利大神,他们会谱写新时代的基老神华,在他们的光辉照耀下,汝等基老的那点米粒之光,还不收起来,等着被人嘲笑吗。”

    锵锵锵!锵锵锵!断玉兽重新招出三十六柄“六麦神剑”,剑气生寒,光照万尺方圆。

    虚太根受到的打击太大了,他的道心有破裂的迹象,“不可能,不可能,吾不相信!王语基,告诉吾,你不是那样的人,你还是爱吾的,你很稀罕吾!我们不是一起数过星星吗。”

    “可怜啊。”

    断玉兽摇首道,它双翅斜展,超过百丈,“和你的无知一起葬在此间吧。”断玉兽嘲笑道,刷刷刷,刷刷刷,三十六柄“六麦神剑”劈了下去。

    “不可能!不可能!王语基你倒是说话啊。说你爱吾。”虚太根快疯了,别提多难受了,比虚圣杀了他还难受。他的自信,他的骄傲,在断玉兽道出实情之际,齐齐迸散,天塌了。

    当!当!当!当!三十六柄“六麦神剑”砍斫虚太根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血光迸溅,剑气怒涌,其中还夹杂着虚太根撕心裂肺般的吼叫声。

    贾秋田看不下去了,忽然想到他死去多年的死鬼欧尼酱“贾泰迪”,“唉,吾兄贾泰迪也曾像虚太根这样天真过。有时,无知也是一种幸福,至少向他们之类的人还有梦想,打破他们的美梦比杀了他们还残酷。你想获得真正的自由吗,虚太根,唯有死亡对任何人都是平等的。”怀着仁爱之心,贾秋田纵身飞起,他的脑袋竟然满满变成了狗头,神烦狗头!整颗脑袋占地半亩,犬牙森森,像是一柄柄阔剑,

    “嗷呜!”贾秋田张开他的狗嘴,咬向虚太根。

    死,只有死了你才会忘记伤痛。“痛苦只有一瞬,之后你会享受永久的平静。”

    咔嚓咔嚓咔嚓!贾秋田一嘴的狗牙崩掉了,没能咬碎虚太根的脑袋,“纳尼!”贾秋田惊道,“为何,为何没能咬死他。”

    将自己的脑袋转化为神烦狗头,威力数十倍增加,可贾秋田还是没能杀掉虚太根,他不由重新审视虚家之人。“多么神奇的基老家族,我现在是食家人的客卿,食家与虚家自古不和,撕比了几千年,仍然共存,他们的天赋与生命韧度让人惊叹。”

    没能咬碎虚太根的脑袋,贾秋田当即退去,并不恋战。他不怕虚太根,可他怕死。虚太根疯了,杀他既容易也不容易,贾秋田担心虚太根临死时还会反咬他一下,拉一个陪葬的。

    断,短!虚太根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只有两丈长了。断玉兽并不死心,右翅一扇,又是十二柄“六麦神剑”劈过去,再次砍向虚太根的擀面杖,当当当,血水迸飙,碎骨飞舞,虚太根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又断了一截,只剩下一丈长了。

    “发棵,还有!”断玉兽也是醉了。“太麻烦了,我要彻底毁去他的骄傲。”如是作想,断玉兽双翼齐拍,罡风阵阵,六十六柄麦穗形状的光剑逐一成型,剑气璀璨,九州同寒。“你可以去死了。”断玉兽心道。

    刷刷刷!刷刷刷!六十六柄“六麦神剑”呼啸斩出,带来了秋田的气息,秋田是收获的季节。而断玉兽即将收割虚太根的最后一截阿姆斯特朗回旋炮。

    一直狂吼的虚太根忽然安静下来了。

    静!

    天地俱寂,万物无声。只有虚太根缓缓抬起头来,那双眼睛像是两个血池子,有无尽的血光在涌动,断玉兽只是瞥了一眼,灵台遽晃,无数念头生出,疯狂撞击他的识海、灵台。

    扑通,扑通,扑通!大地传出心脏的跳动之声,像是数万人同时擂动大鼓,声如海沸,涌过八荒。长,长,长!虚太根断掉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再度长出,基光,比利大神降下一道基光,照在虚太根身上,他像是一尊黄金浇铸的基老之王,散发着让人生畏的气息。

    至强如王语基,也不由怔住。倏地瞥向虚太根,“哦,基友,你……”

    “你也配叫吾基友。”

    虚太根道。

    “王语基,今日不杀你,吾就如此棒!”

    咔嚓!虚太根一挥手,斩断自己的烦恼之棒,其棒有三十丈长,煞气很重,无数电弧生了又灭,灭了再生,往复循环。

    “——”

    王语基平静地盯着虚太根自断(消声)(消声)。

    还未来得及惊讶,王语基又看到虚太根长出了第二支阿姆斯特朗回旋炮,长有三十五丈,不管是质量还是坚韧度远胜第一支。“啊,这是!”王语基讶道。“我听虚圣说过,虚家的血脉很很神奇,族人之中,血脉天赋觉醒之后,断臂可再生,断膀可再接,就算断了(消声)巴,也能长出新的。虚太根,他觉醒了啊!”

    觉醒了血脉天赋,只有回到虚家,虚太根一定会得到虚圣的赏识,地位将会提升,强如虚空子,他也没觉醒血脉天赋!王语基是知道的,虚圣也觉醒了血脉天赋,要比虚太根更可怕。

    “主人!”断玉兽道。

    “回来吧,断玉,你的伪六麦神剑不是他的对手,让我亲手葬送他。”王语基道。

    “你,似乎忘了我。”虚仙道,接受盗帅的法印传功,虚仙实力大进,阿姆斯特朗回旋炮也达到二十七丈,已不把王语基放在眼里。

    要说谁最震惊,非虚羊伪莫属。他这才知道宗家人的可怕之处,“血脉,他们的血脉纯正,不像分家的人,血脉稀疏,觉醒天赋更是无从谈起。不,也许虚仙是特别的。”虚羊伪暗道。

    虚仙一再的颠覆虚羊伪的认知,“打破命运的诅咒,扬我分家人之威,就看你的的了,虚仙。”

    “你们一起来吧。”王语基道。

    他这话是对虚太根、虚仙、虚羊伪说的。

    纵是觉醒了血脉天赋,王语基也不在意虚太根,说杀他就杀,绝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