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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章 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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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振威有些无奈,他哪有做对不起她的事,明明就是想讨她欢心而已!

    半晌才捉着威宝肥嫩的脚丫子,小心斟酌道:“曹凤华只怕活不久了,听孙大夫讲,近几日总大口大口吐血,她很想见你一面。”

    玉翘沉默不吭声,穿着水红纱衫的糖糖困了,偎进娘亲怀里,秀气的打个呵欠,如羽扇的一排睫儿渐阖。

    周振威当她不愿意,亦不勉强,又压低声说:“这趟来朝会的有个匈奴公主,名唤伊墨,还是个女将军,带兵打仗善用计谋,颇有我朝武将作风。”

    “甚好!与你很是相配。”玉翘拿起团扇打风,话说的慢悠悠的,却能气死人。

    周振威放下威宝,任他四处爬着玩,蓦得揽紧她的腰儿,咬着牙问:“你想气死我是不是!要不要把心掏出来给你看。”

    “我就随口一句话!”玉翘睨他一眼,绽抹笑又嗔:“你这般认真,倒让人觉得蹊跷呢。”

    周振威苦笑,娘子再重逢后,只觉愈发看不透她的心思了,对自个总淡淡的,这让他心底屡起惴惴,不知该如何挽回往日夫妻之情。

    却也知这是急不得的事!

    叹息着开口:“伊墨一身作战本领,皆是她身边的汉人教母所授,此人在阏氏身边,二十年来不曾踏足中原一步。让我想起一个人来。”

    见玉翘眼里起了好奇,摸摸她乌鸦鸦的云鬓,语气带些晦涩:“是我的母亲!二十年前,父母亲皆被封大将军在疆域戍边,当时一场抗胡大役误中埋伏,父亲因此战殁,母亲却一直不见尸首。乍听伊墨公主的话,心里总是觉有所牵扯,又怕是自个臆想。”

    周振威神色五味杂陈,玉翘看进眼里,晓得他那年值六岁,已是记事,父母双亲瞬间离失,对个少年来说,那是埋藏深处不能提起的过往,太悲痛。

    轻倚上他的肩头,看着威宝四处爬啊爬的,扶着花梨木橱柜抖抖站起,又一屁股坐下,转眼看向爹爹娘亲,咯咯的笑。

    “抽个空你让伊墨公主来府里吧!你问总不方便,不如我来替你问个清楚!”玉翘沉吟道:“她模样长得可好看?”

    “不好看!”周振威答得也未免快点儿,她抿嘴一笑。

    ........

    晚饭后,周振威在书房看书,却听门边有响动声,抬眼望去,玉翘正走过来,穿了件葱黄洒花衫子配荼白轻绡长裙,发髻梳的齐整,插着点翠花簪,似要出门的样子。

    “你这是要去哪里?天色有些昏黑了!”周振威丢下书,站起身往她跟前去。

    “你忘了?”玉翘抬手理了理鬓发,话里含一丝别扭:“不是要去看你的二夫人么?”

    “翘儿!”周振威去抓她的手,眼神专注而认真:“我从不愿迫你做不愿的事,曹凤华大限即至,她想见你,我只传达而已,你若心有芥蒂就不去吧!不为难自已。”

    默了默,玉翘摇摇头道:“她救过我,受得罪不比谁少!万没想过这一世却是她先走一步,我愿意去送送她。”

    这一世!周振威眼中有抹沉凝掠过,倒也不提,只攥住她的指尖朝外走:“我陪你去。”

    虽至黄昏,西边火烧云仍烈烈燃着,染红透大半天际,这在晏京是极难看到的,只有边陲城镇才得一见的奇观。

    将军府是照周府里他们住的庭院建的,一树一花葱笼茂密,将一亭一榭掩映,让人恍惚间不知身在何处,但仔细看还是察得出区别的,这里太过凄凉寂静,满地黑压压的暗影晃荡,走许久也不曾见半个人来,就像一个牢笼,身在其中,不死也会去半条命。

    玉翘睇一眼身边的周振威,他满脸端肃,眉眼沉冷,是个铁石心肠的,对惹恼他的人残戾又无情。

    唯有他紧贴自个指尖的掌心,兀自滚烫的很,应会这样对自已热一辈子吧!可一辈子太久,谁也保不准有日那热气就散了!

    玉翘眼中便有抹悲伤的颜色:“若哪日你对我厌了,可不许把我往这种宅子里一丢,任我自生自灭,你大可坦白说出来,我绝不缠你不放!”

    “又多想!”周振威俯首亲她颊一下:“是谁厌了我,带娃要和旁人私奔的?没良心的,总是你在丢弃我,我何时厌过弃过你!”

    正说着话儿,已至正房,丫鬟小婵端一铜盆掀帘走出,恰见将军携大夫人过来,忙上前见礼。

    “她可有好些了?”玉翘问她。小婵眼眶一红,摇头落泪:“又咳了半盆子的血.......!”哽着喉说不下去了。

    “你进去吧!”周振威低声嘱咐:“我就在游廊这里等你!”

    玉翘应着,转身进了房。

    已是热夏,房里却无一丝热气,烛快燃尽,台上凝了一大滩白蜡。

    听得轻轻咳嗽声,她朝床榻慢慢走去,只掩了一边纱幔,另一边大开,近了,便见曹凤华半倚半卧,发鬓散乱,骨瘦如柴已不成人形。

    玉翘委实吃了一惊,不曾想她竟病得如此严重。

    “你来了?”曹凤华用帕子掩着唇,硬抑下喉间涌起的血腥味,唤她走近些,浑身已没甚么气力,说话声高不起来,怕她听不清。

    待玉翘走得近了,她半眯着眼看,皆是小妇人的风情,满身段的妩媚,日子好不好,夫君宠不宠,原来是可以看得出来的。

    “现是黄昏时吧!天边可有火烧云?”见玉翘点头,她朝窗外望去,漆黑黑一片,什么都见不到,有些惋惜道:“你在晏京的屋子里,窗外也有棵椿树么?我一点都不喜欢,照不进阳光,看不得夕阳。”

    玉翘也朝窗子望去,果然有棵椿树半遮半掩杵在那里。

    她不太留意这棵树,有时反庆幸有它更好。

    周郎有时孟浪起来,动静颇大,有棵树挡在那里,至少不用担心,会有婆子躲在窗下偷听。

    这原本就是她的屋子!

    玉翘抿了抿唇,终开口问她:“你找我来可还有其它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