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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丹阳湖鳄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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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渐渐放亮,朝霞漫天。苏苏感觉虽自己速度不快,但行走了这么久,却丝毫没觉得劳累,空间灵湖确实改善了她的体质,看来以后有空就多泡泡。她看了一眼默默跟在身侧的某只阿飘,心中暗爽,嗯,自己的决定不错。留下冷寒风,不仅能当保镖,必要时还是劳力。除了赶不走以外,她说东他还真不往西,让他不说话,他真的可以一直闭嘴不语。

    又往前走不久,眼前出现一大片茂密的树林,远远望去一望无际,他们只能从林中穿过。进入林中后,苏苏玩心大起,一会追逐彩蝶,一会儿又去吓唬路过的动物,冷寒风则默默地跟在后面。晨雾还未消散,林景如梦似幻。苏苏跟着自己的直觉一直往前走,穿过一小片野葡萄藤后,一条林荫小道赫然出现在眼前。

    这小道仅能容两人并行,在远处似乎有一大湖。水似晨霞照,林疑彩凤来。苏苏一行走到近前,看到的就是如此多娇的景色。在这片湖后面,隐隐看见零星屋舍,耳边传来孩童的嬉闹声。

    苏苏走到湖边,只见湖水平静无波,一阵微风吹来,波光粼粼的湖面荡起一圈涟漪。她捡起地上的鹅卵石,用力抛向湖中,岸边的芦苇荡惊起几只翠鸟。

    别人得到空间灵泉,就跟用了叉图秀秀似的,怎么自己得了这空间,还是一副嘟嘟脸和水桶腰呢?苏苏一脸纳闷的望着湖面,摸了摸自己的脸,手感柔软有弹性,肤质光滑细腻,看起来宛如少女。这些是不错,不过什么时候变成大美女就更好啦。她又捏捏肚子上的肥肉,又放弃这个想法,身为吃货的她,这辈子估计也和窈窕淑女挂不上钩吧。

    “哎呦,哪个混蛋用石头砸我。”苏苏正顾影自怜,就感到脑袋一痛,似被某物打中,随后一颗小石子掉下,骨碌碌滚到一边。苏苏气呼呼地瞪了一眼不远处的冷寒风,心道这阿飘贼阴的啊。

    冷寒风表示不是自己,抬手指向旁边的芦苇荡。那边藏着一个调皮的小男童,他探过没有危险,就没理会。谁知一不留神,那小孩子朝苏苏丢石子玩。不等苏苏吩咐,冷寒风一把抓出那小男童。

    “放开我,坏人,快点放开我。”小男童被冷寒风抓住,悬在空中不断挣扎咒骂。苏苏眼见不过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屁孩,就招手让冷寒风放他下来。小男童脚刚一着地就朝湖后村庄跑去,还没跑几步就被地上的石头绊倒。苏苏连忙走过去扶起他,替他拍掉衣服上的脏污。

    “摔痛了吧?我们不是坏人。我叫苏苏,你叫什么名字呀?”苏苏放缓语速,温柔细语,这可是她能表现出的最温和友善的样子,不知道有没有效果。这男童家应该在附近村庄,她需要找到大夫救令狐轩。

    小男童噘着嘴眼泪汪汪,一把推开苏苏,继续往前走去。

    “你看这鸟漂亮吗?”冷寒风捉住一只有蓝绿色羽毛的鸟儿,在小男童面前摊开手。

    “嗯嗯,好漂亮啊,大哥哥,可以把它送给我吗?”小男童眼前一亮,眼含祈求地望着冷寒风说。只想着这个大哥哥好厉害哦,虽然看起来雾蒙蒙的,可是很会捉鸟啊。冷寒风把他拎在半空的事情,他就大人不记小人过,算了。

    冷寒风问完他,才知道他叫小明,是附近的丹阳村人。刚才他就是想去湖边捉翠鸟,结果被那个胖胖的姐姐惊走了,所以他才生气拿石头砸她的。苏苏得知原来如此时,表情呆愣,脸色那叫一个五彩斑斓,红了白又白了红。

    小明邀请他们去家里玩,他可想冷哥哥把刚才抓飞鸟的方法告诉他,只不过是手朝飞鸟一抓,那只鸟儿就毫发无损地落入冷哥哥手中,不用绳子拴住它也不跑哦,太厉害了。小明的邀请正中苏苏下怀,她点点头,冷寒风自是没有异议,遂一起往村庄而去。

    一路行去,树木逐渐稀疏,袅袅的炊烟在不远处的村庄上空升起。才走到村口,一股阴寒之气随之而来。苏苏略觉不适,拢了拢衣服,反观冷寒风却是非常自在。再往前走几步,阴寒之气又转瞬即逝,仿佛是她的错觉。

    小明家在村尾第三家,他们到的时候,小明的母亲牛婶正在做早饭。见到小明带来几位陌生人,她很诧异地询问小明后,小明一五一十地告诉母亲原委。

    小明他爹是村里的猎户,在家中排行老大,村民叫他牛大,平时打猎为生,这会正在后院准备打猎的工具。他听到屋里的谈话声,洗了手走进屋。

    牛大和苏苏一行人打过招呼之后,询问一番就回后院了,再出来时肩上背着猎具。堂屋的木桌上放着刚蒸好的馒头,牛大装了几个进腰间布袋中,就往外走去。

    “趁热吃啊,我们只是山野农户,只有这些吃食。”牛婶在厨房忙完,端着几碗清粥咸菜走到桌边。

    “牛婶你太客气了,我们不饿。”苏苏看着清汤寡水般的稀粥,再看看硬的像石头的馒头,没有一点食欲。

    “你们多少吃一点,不然等会赶路会饿的,这里离下一个城镇还远着呢。”牛婶温和地说。

    一般的庄户人家都很好客,可这里的村民似乎不太希望有人到来啊,他们这是屁股还没坐热就被赶了?苏苏心里嘀咕。过不过夜没关系,关键是得找个大夫给令狐轩治伤啊。

    “呃,牛婶,真不用客气,我们来的路上吃过了,没多久,呵呵。那个,我朋友受了很严重的伤,我只是想来村里找大夫的。”苏苏对牛婶说完,转头看向令狐轩。他现在还是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如纸。还是先找到大夫看看再说,自己等会可以去太白空间随便吃点,那边冷寒风正坐着闭目养神,他似乎也不需要吃饭。

    牛婶想了想,招手唤来小明,让他去把村里的许郎中喊来看看,小明应声而去。

    不一会儿,小明蹦蹦跳跳地回来了,他身后跟着一个花白胡子老人,年约六、七十岁,穿一身洗得泛白的医袍,面容红光满面,精神飒爽。

    “娘,许郎中来了。”小明眨着大大的眼睛乐呵呵的说,黑葡萄般的眼珠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平日父亲去林中打猎,只有他和娘亲在家,他一直觉得能帮到娘亲很开心。

    “哎呦喂!我……我这一把老……老骨头,都……都要跑散架了。”许郎中喘息着说,小明这小兔崽子,拉着他一路狂奔,可怜他这把老骨头了。

    “小明,以后可不许这么顽皮了。”牛婶回头瞪一眼小明,详装生气地说。小明吐吐舌头,端起桌上的清粥呼哧呼哧地喝起来。

    “许郎中,这位姑娘的朋友受伤了,你给看看吧。”牛婶起身介绍苏苏一行人,后将令狐轩指给许郎中看。

    “是啊,他受了很重的伤,您给看看吧。”苏苏感觉这老郎中很牛叉的样子,所谓山野多高人啊。

    许郎中捋了捋胡须,伸手给令狐轩把脉。果然不负苏苏所望,诊了大约一盏茶时间,他拿起毛笔在纸上龙飞凤舞地写起药方。

    “这位小哥伤的确实很重,不过可以医好,只是所需的几味药材很难找到。起码我们丹阳村没有,你们可以去其他城镇找找看。”许郎中叹息着对苏苏,又转向牛婶,“他们是外乡人吧,还是劝他们天黑前早点离去。”

    苏苏感觉头大了,外乡人怎么了,这里的人就这么不待见外乡人啊。走就走呗,她也不稀罕留在这儿。苏苏闷闷地低头看药方,看完她就乐了。这些药材太白空间都有,等会她得多拿两棵人参出来,许郎中的看诊费就是它了,另一棵给牛婶改善生活。

    “真巧,药方中的药我们都有,只是财不外露嘛,那些药材比较珍贵罕见,我藏在村外的树林里了。”苏苏很淡定地说。

    冷寒风正觉得奇怪,好似他们并没有药材,他还没想出所以然,就被苏苏喊出去一起拿药。

    这也没办法,苏苏想来想去,只能找到这理由。不然这么多眼睛盯着,来个大变活人可不好玩,想到自己这么有急智,她就很得瑟。

    过了一会,苏苏和冷寒风抱着一堆药材回到堂屋,拿出那棵准备好的人参递给许郎中,足有碗口粗的人参一出现,成功让许郎中目瞪口呆,尤其是这人参还隐隐萦绕着一缕白色灵气。

    “这人参也太贵重了,看这年头,有千年了吧,都快成精了。放到城里,足可以换回一座城池啊。”许郎中啧啧称奇,推脱一番后欣然接受,背着药箱离去,心道这次赚大发了,不枉他这把老骨头飞奔一场啊。

    “牛婶,这是给你的,给小明买几套新衣服,再给家里添置点必需品吧。”苏苏看着小明打着补丁的旧衣服,把人参塞进牛婶手中,牛婶死活不肯要,苏苏偷偷把人参交给小明,叮嘱他在她走后再给他娘。

    “牛婶,为什么我们要在天黑前离开?”苏苏百思不得其解,遂向牛婶问道。

    “这要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了,本来我们丹阳村人口众多,一直在这片山林边生活,丹阳林道也是连同瓦当镇和百花谷的必经之路,以往有很多侠士从这里借道,大多村民开设酒档茶棚为生,丹阳村也因此很富足。直到有一天,村边的那湖中来了一只鳄鱼精,它经常去林道骚扰来往行人,有时还会伤人。村长不得已,某日去和它协商,它提出每隔一段时间要村民献祭。”牛婶想起往事,忍不住叹息,好多村民都因此牺牲了。

    “牛婶,那就是说大部分村民都被鳄鱼精吃掉了?”苏苏露出一脸惊恐的表情,这鳄鱼精也太吓人了吧,胃口真好。

    “鳄鱼精吃掉的人是少数,大部分在其他城镇有亲人的村民都迁走了。”牛婶很感慨地说,不知道何时丹阳村会彻底消失。

    “那你们为什么不走呢?”苏苏觉得很好奇,那只鳄鱼精要村民定期献祭,留在这儿不就是死路一条么。

    “不是我们不走,小明他爹是这里土生土长的猎户,有一个年迈的老父,那时候小叔牛二还在,日子过得还行。”牛婶垂下眼眸,陷入回忆中。

    她告诉苏苏,好景不长,有一天,牛大和牛二出去打猎,回来时只剩满身是血的牛大。牛父得知后一病不起,他们掏光了所有积蓄,四处寻医问药,牛父还是没有半点起色,最终在一年前去了。

    而他们也因此负债累累,生活一贫如洗,只能和那些同样贫瘠的村民们一起留守。

    苏苏听完才知道,原来是没有钱搬啊。想起刚才牛婶拒绝她给的人参,苏苏觉得这些村民太淳朴了,要是她穷成这样,立马就乐颠颠地接受了。反正她以后闯荡江湖需要后勤,如果牛婶一家愿意一起走,那也不错哦。

    “牛婶,你家厨房可以借我用用吗?我要给那家伙煎药。”苏苏拿出准备好的药材,放在桌上。

    “嗯,煎药的锅好久没用了,我去给你洗一下。”牛婶带着苏苏向厨房走去。

    苏苏来到厨房一看傻眼了,她怎么忘记古代都是用的灶台啊,别说灶台了,在现代她连煤气炉也很少用,基本是去外面吃快餐盒饭比较多。她尝试几次没点着火之后,还是任命的又请来牛婶帮忙。在牛婶的帮助下,苏苏总算成功的煎出了有生以来的第一碗中药,她只差没热泪盈眶了。苏苏一转身吓了一跳,冷寒风那只阿飘就在身后,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

    “喂,我说冷寒风,你再这么吓人就给我滚!姐好不容易熬出来的一碗药,差点被你吓得全洒了。”苏苏暴怒无比,感觉牙痒痒的,真想扑上去咬他一口。

    “苏苏,你都没有给我煎过药。”冷寒风无比幽怨地看着苏苏,只差没咬块手绢做怨妇状。

    苏苏实在懒得理他,一个大男人,哦,是男鬼,摆出一脸被弃小女人的表情,是想闹哪样啊?她端着药走回堂屋,待药放凉一点后,一口一口喂给令狐轩,途中冷寒风想拿过碗替她喂,被苏苏一个眼刀甩过去,灰溜溜的躲墙角画圈圈去了。

    等苏苏给令狐轩喂完一碗药,已经到中午了。苏苏估计令狐轩一时半会也不会醒来,就想去村里闲逛两圈。冷寒风很乐意,苏苏都围着令狐轩转了一上午,他生气又不敢说。

    牛婶想着那受伤的人还没醒,苏苏他们在屋里也无聊,遂点头应下照顾令狐轩的事,又叮嘱苏苏不要跑太远,林中有野兽云云。

    于是一人一鬼就开始荒村游览,说是游览,整个村庄并不大,剩下不多的几户人家也只有老弱在家,壮劳力都去打猎去了。

    “你们要干什么?不要抓我儿子,他还小,要抓就抓我吧。”牛婶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间或夹杂着小明的哭喊声。

    苏苏赶紧给冷寒风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先过去看看,阿飘的速度那是无与伦比的啊。冷寒风一个闪身,就来到声音来源处,苏苏也飞快地跑了过去。

    远远望见在小明家门口,两个中年男子正在拉扯小明,而后冷寒风朝两人伸手一抓,那两个男子就被无形的手拎向高空,然后重重跌落在地。

    “啊,妖怪!”两男子被摔的七荤八素,眼冒金星。两人一边喊着一边向村头跑去。其中一名秃顶男人还咒骂他们不得好死。

    “刚才那个秃顶的男人就是村长,旁边那个是他的儿子。今晚又是献祭的日子,鳄鱼精喜欢村民拿小童献祭,村庄里的小童已经不多,他们准备拿小明做这次的祭品。”牛婶不等苏苏发问,说出了事情的起因。

    “这事既然被我们看到,就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牛婶,小明,你们不用担心,我苏苏不会让你们有事的。”苏苏信誓旦旦地保证,先不提那只鳄鱼精,那两个人对她一一的跟班阿飘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啊。等会问问冷寒风能否放倒那只贪吃小鳄鱼,要是可以,就给它一起灭了。

    牛婶看到冷寒风的超强能力,放下心里的包袱,只说等牛大打猎回来,一起商议如何消灭鳄鱼精。时间一点点流逝,转眼到了下午。牛大踩着暮色大地走向家门,刚进屋,牛婶就把之前发生的事告诉了他,并说明想消灭鳄鱼精的事。

    牛大沉思片刻,点头赞同。随后牛大夫妻说了以往献祭的整个过程,众人细细商议好对策,坐等夜晚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