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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是他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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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踩着积雪走到车前,程绍仲将沈瑟扶到副驾上,刚想替她系上安全带,就看到她醒了,正睁开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程绍仲顿了会儿,才倾过身,继续将安全带系好。

    然后,他先低声说道:“你的朋友说没时间来接你,我就送你到楼下,没有别的意思。”

    沈瑟听到之后,也不知道是听没听明白,只是眨了两下眼睛。

    程绍仲见她并不挣扎,还以为她正醉着,便打算关上副驾的车门,开车离开。

    可就在这个时候,沈瑟突然将手搭住了他的手腕。

    接着,她轻轻地问:“我们这样,算什么呢?”

    程绍仲想了想,回答她:“不是恋人,也不是朋友。只要看到你生活幸福的那一天,我就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沈瑟闻言笑了笑,眼里的光一闪一闪的,不知道是被霓虹灯映照的,还是因为其他。

    她一个字一个字告诉他:“程律师,我现在已经过得很幸福。”

    所以,他可以履行他的承诺,离她的生活远远的了。

    程绍仲没有说话,只是将她的手握了一下,然后放到了她的膝上,关了车门。

    汽车行驶了大概十几分钟,就到了沈上瑟家楼下。

    车子熄火之后,沈瑟解开安全带,想自己下车。

    不过程绍仲在一旁拦了一下,说:“你的腿伤着,不想我送你上去,就让你朋友下来接你。”

    沈瑟的手放在车门上,顿住,然后转过头,像是笑着,又不像笑:“我真是一点都搞不懂你,我们都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你还缠着我干什么呢?”

    程绍仲看着她,眼里有幽深幽深的光,还有许多氤氲着化不开的情绪。

    但他想,沈瑟的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

    “沈瑟,你是我的责任。”

    她过去受过的那些痛苦,都是他一手造成,他就算是无法弥补,也无法对这些全然视而不见。

    放手,的确是最简单的方式和选择,但总有些重担,是无法轻易抛却的。

    沈瑟听闻这句,心里却是都明白了。

    原来一个男人有责任心的时候,会是这般模样。

    放心不下前女友,所以当她出现种种状况的时候,他就扮作“护花使者”出现。

    而这一切,无关情爱,只是因为责任。

    沈瑟的酒劲还没过去,她撑着头,忍过了一阵难受,才忍不住笑出来:“这份责任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等我找到新的男朋友,还是要等我结了婚,生了孩子,过上了你所谓的幸福日子,才是终点?”

    程绍仲平声缓缓地答:“等你真正能放下过去,重新开始你的生活。”

    “你以为我还念着过去?你以为我还爱着你?”沈瑟气笑出声。

    程绍仲却摇了摇头:“你不再爱我。但沈瑟,你也不再爱自己。”

    沈瑟猛地转头看向窗外,很快,她使劲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下了车。

    走出去很远,她才意识到,方才她又落荒而逃了。

    这一回倒不是因为抗拒,只是因为被人说中了心事。

    程绍仲那个人……他竟然,竟然……

    “哎呀,瑟瑟,你终于回来了!我都收拾好东西要去火车站了!”何清一直观察着楼下的动静,一看到程绍仲的车,她就踩着拖鞋蹬蹬蹬下了楼。

    沈瑟迎面看到何清,原本就疼得麻木的腿忽然间就走不动了,站定住了。

    等到何清奔到她面前,看到的,居然是她的眼泪。

    “瑟瑟,怎么了?怎么哭了?程律师说你摔了一跤,是摔疼哪了吗?要去医院吗?”何清紧张地扶住沈瑟的肩膀,但她的力气,却撑不住沈瑟慢慢滑坐下去的身体。

    沈瑟跪坐在冰冷的楼梯间,神情看似是平静的,怔愣的,但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

    何清蹲在她身边,还在紧张地说些什么,但她已经听不清楚了。

    此刻的她,就像是身处在一片荒原地,周围到处是荒芜,漫漫黄沙下,只剩她一个人艰难地向前爬着,她不知道要爬去哪,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到达目的地,也许到了哪个地方,她就撑不住了,就要放弃了。

    她以为谁都不会发现她的心思,因为她也看似很努力地去生活过。

    等到她永远停下的时候,人们会想,这是个很上进的姑娘,只是运气不太好,而不会嘲弄地说,这是个怯懦的胆小鬼,就这样抛下了一切,辜负了所有人对她的期待。

    她想过这么多,可是今天,全都暴露了。

    他发现了吗?会戳破她的秘密吗?

    沈瑟捂住自己的脸,眼泪从指缝中流出来。

    她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待着,谁也找不到。

    ……

    何清将沈瑟安顿好,看着她慢慢睡去之后,才站起身,去找来医药箱,帮着沈瑟处理好了膝盖上的伤口。

    看着沈瑟的睡颜,何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到很难受很难受。

    她能感觉到沈瑟像是出了什么事,但她问不出来,沈瑟也不会跟她说。

    刚搬进来的那段时间,她还看不太出沈瑟的异常,还觉得后者跟以前一样,开朗又单纯,可是住在一起久了,别人看不出来,她哪能发现不了。

    沈瑟那不正常的失眠,那多变的情绪,也许上一秒还是轻和笑着,下一刻,就变得很是忧郁,还有丰盛的晚餐过后,她听到的从洗手间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干呕声。

    一件两件的或许还能让人忽视,但是堆积起来,何清感到自己的脊背阵阵发凉。

    ……

    拖着箱子下楼的时候,何清还在纠结着,到底要不要改签一下车票,今晚留下来陪陪沈瑟。

    虽说水管已经托物业的大叔修理好了,但是沈瑟这种情况,让她一个人在家,也实在让人不放心。

    她低头走着,亦在纠结中,走出楼道大门,她抬头看着不远处倚靠在车前的一个人影,怔怔出声道:“程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