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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确定你们把整个幼儿园都找过了吗？”宋继堂问话的时候四处看了看，他发现这所幼儿园的安全措施做的确实很到位，比如宝宝班这边的小操场和游乐园跟另一边的小班中班大班那些孩子是分开的，并且有一
道到成人腰际的铁栅栏拦着的，唯一通往学校外面大操场的通道是一道门。
宋砚堂指了指那扇门：“那里在放学之前是锁着的吗？”
“一直都是锁着的，直到放学的时候领队的老师开。”
也就是说，蓁蓁应该还在宝宝班这栋楼里。
除非她排队途中开溜。
不过这应该不可能，宝宝班每个班至少有三个老师轮值，一个班就十来个小朋友，蓁蓁根本就不可能在老师的眼皮子底下开溜。
除非她根本就没排队。
“这栋楼你们还有没有漏掉的地方？”宋砚堂说着后退了几步。
幼儿园的楼房不高，就三层。
三楼是老师的办公室和休息室，再上面就是天台。
不等老师们回答，宋砚堂冲进了楼道，妮妮老师追上来，“蓁蓁不可能上天台的，天台也是锁着的。他们平时都没有上过三楼，更何况是天台呢？”
宋砚堂却没有听她说那些，大长腿几下就跑上了顶楼。
天台是幼儿园晾晒被子的地方，平时确实是锁着的。
只是偏偏今天，铁门没有锁。
宋砚堂心头狠狠一跳，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这一刻他的心脏是多么的紧张，跳起来就没有落下去。
穿过一个水泥的电箱屋，宋砚堂看见穿着白色公主裙的蓁蓁坐在地上，正背对着他在地上画着什么。
她扎着两个可爱的小辫子，小小的背影还挺专注。
宋砚堂没有叫她，一步一步走近。
蓁蓁听到脚步声转头，看到他，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困惑。
宋砚堂遗憾的想，他女儿显然是不记得他了。
也是，蓁蓁才三岁，时间又过了半年，她怎么还会记得她呢？
这时，蓁蓁说话了，眼睛里渐渐浮上喜悦：“呀，你是那个叔叔。”
宋砚堂：“……”她竟然还记得吗？
蓁蓁从地上爬起来，张着小手跑过来抱住了宋砚堂的腿，仰着小脸开心得叫起来：“你是那个叔叔，我记得你。叔叔，你怎么来我的幼儿园了呢？”
宋砚堂蹲下来，摸了摸蓁蓁粘了灰的小脸蛋儿：“我来看我的女儿。”
蓁蓁眨眨眼睛：“你女儿也在这里上学吗？你看到她了吗？”
宋砚堂笑笑：“看到了。”
蓁蓁：“她叫什么名字呀，她长得可爱吗，我可以跟她一起玩吗？”
宋砚堂选择性的回答：“她长得特别可爱，跟你一样可爱。”
蓁蓁满脸羡慕：“真好呀。”
宋砚堂：“什么真好？”
蓁蓁：“你女儿有爸爸来看她呀，我的爸爸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他不能回来看我，我要快快长大去看他。”
她张着小手比了个“很远很远”，最后还强调了一句：“到天边那么远。”
宋砚堂：“……”
蓁蓁歪着头，“叔叔，你怎么哭了？”
“叔叔只是想叔叔的女儿了。”宋砚堂说。
蓁蓁小大人似的叹口气：“我想爸爸都不哭的，叔叔羞羞脸。”
妮妮老师她们找过来，看见蓁蓁好好的都松了一口气。
“妮妮老师，对不起。”小家伙心里还是知道自己犯错了，小表情很是忐忑。“没关系蓁蓁，但是下一次咱们别这样做了好不好？姥姥和老师都会担心的，我们蓁蓁是最乖的孩子，一定不想老师和妈妈担心的对不对？”妮妮老师是个非常温柔的女孩
子。
“嗯。”蓁蓁噘着嘴，“可是我不想跟姥姥玩。”
提起姥姥蓁蓁的表情就写满了拒绝。
“为什么呀？”妮妮老师蹲在她跟前，慢慢引导：“蓁蓁告诉老师好不好，你为什么不想跟姥姥一起玩呢？”
蓁蓁低着头，满脸的不开心：“姥姥总是说我爸爸的坏话，我不喜欢她。”
众人：“……”
宋砚堂心头狠狠一痛。
几个老师也表情各异，她们对孩子们的家庭情况都了解的，知道蓁蓁的爸爸妈妈很早就离婚了，所以平时在这一块都比较注意。谁知道孩子的姥姥这么不讲究呢？
妮妮老师又哄了一会儿，蓁蓁这才重新露出小脸。
“这位先生，今天真是太感谢您了。实在不好意思，都是我们工作失误差点酿成大错，我们一定引以为戒。对了，这是您的东西。”
宋砚堂接过老师递来的芭比娃娃套装，态度相当中肯：“你们园方确实存在管理漏洞，不过这一次的事件孩子的家长也有责任，你们幼儿园的老师都是好老师……”
话没说完，陈妈妈就一路喊着冲了过来：“蓁蓁啊我的蓁蓁啊，你真是要了姥姥的命了……”
蓁蓁听到姥姥的声音就往妮妮老师身后躲。
陈妈妈有点尴尬，又跟幼儿园吵了起来，并且数落了妮妮老师几句。
蓁蓁站出来护在老师身前，生气极了：“姥姥，不许你骂我老师，我不喜欢你了。我要妈妈接，不要你接。”
“你这孩子真是……”陈妈妈视线一转，看见了宋砚堂，“你怎么在这里？”
跟前丈母娘就这么撞上，宋砚堂很是淡定。
实际上，他对陈家真的不熟，对前丈母娘前岳父都很陌生，唯一记忆深刻的就是，这对夫妻为了家族命运把亲生女儿送到别人家挟恩求报。
“我来看蓁蓁。”宋砚堂说。
蓁蓁歪着头，大眼睛眨啊眨的，大概是不明白这个叔叔刚才还说他是来看他女儿的，怎么现在又变成看自己了呢？
宋砚堂把芭比娃娃递给蓁蓁，“送你的，喜欢吗？”
蓁蓁不敢接，看向老师，显然是在征求意见。
妮妮老师点点，蓁蓁才抱住礼物：“喜欢，我有好多好多芭比娃娃。”
宋砚堂摸摸她的头：“蓁蓁喜欢就好，叔叔下一次再来看你好不好？”
“好。”蓁蓁大声回答，很开心，“你要说话算数哟。”
“算数。”再摸摸蓁蓁的头，宋砚堂站起来，对陈妈妈道：“这件事不怪学校，他们以后会注意的，您就不要闹了。”
“我、我哪闹了？”陈妈妈还想再说，但宋砚堂已经转身走了。“叔叔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