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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赵大人的追夫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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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无忧站在房门口,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曲云,毫不动容的问了一句,“然后呢?”

    曲云泣声,“然后钟大人说他可以为我想办法,我也不知道他去做了什么,后来得到了不少银子,这才替我爹还了赌债。  ”

    “那为何钟铣会死?”素兮问。

    曲云连连摇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钟大人真的不是我杀的。钟大人待我恩重如山,我岂能害他。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他突然就死了,口吐鲜血。我吓坏了,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尖叫。”

    赵无忧凝眸思虑,钟铣的钱,是从哪儿来的?

    曲云报上了赌债的数目,这笔钱可不是小数目,钟铣一时间从哪儿调拨了这么多钱财?何况在钟铣家中的地窖里,还存着这么多的银子,可想而知此前他必定做了什么。

    这些钱,都是谁给的?

    大概,这便是钟铣的死因吧?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那你为何要自尽?”素兮问。

    曲云摇头,“我真的不是自尽,我不知道当时生了什么事情,还没吃完饭就突然腹痛如绞。我当时还以为,是公子你们——要我死。”

    赵无忧凝眸盯着红姑,红姑扑通就跪在了地上,“奴婢不敢!”

    “我知道了。”赵无忧顿了顿,“看样子,有些人的确是不安分了。”继而苦笑两声,这人吃人的地方,还真是很可怕呢!

    素兮蹙眉,想来公子是猜出了大概吧!

    不过素兮没猜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爹现在在哪?”赵无忧问。

    曲云不断磕头,“公子,你放过我爹吧!你饶了他,他一把年纪了,实在是……”

    “别让我问第二次。”赵无忧面无表情。

    素兮笑得凉薄,“即便你不说,咱们也能知道。这京城的地界上,还没有什么事儿,能瞒得过公子的耳目。曲云,公子肯开口问你,是给你机会。你若自己不想活,那就别怪咱们教坊司翻脸无情。”

    曲云愣在当场,面色煞白。

    在一间郊外的小木屋前,曲云下了马车。

    雨下得有点大,这倾盆大雨遮去了所有的声音。曲云深吸一口气,回头望着马车上的赵无忧,素兮上前一步,“走吧!”

    曲云抿唇,小心的朝着小木屋走去。

    屋子里有人在交谈,好像是她爹在跟谁说话。曲云抬起的手僵在半空,素兮娇眉微蹙。

    外头的雨下得很大,廊檐下的人心很凉。

    里头那老人说,我女儿生得如花似玉,肯定能值不少钱,卖给那王员外家当个填房的,肯定不赖。那王员外虽然七老八十,老就老点呗!只要有钱就行!

    曲云的身子止不住颤抖,她是断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不顾性命帮着父亲还债,不计前嫌的想要养着父亲终老,可没想到在爹的眼里,女儿只是个赚钱的工具。

    那老人的心里,压根没有骨肉亲情。一切,都不过是曲云的自作多情。

    人容易在爱情上犯贱,其实在亲情上也是一样的。吸血鬼一般的亲情,也是事实存在的。

    曲云撞开房门的时候,她爹正在收一个女人的银子,看到曲云的时候,那神情就跟吃了死苍蝇一样。素兮怀中抱着剑,站在一旁冷眼看着。

    脑子不清醒的人,就该好好疼着,才会知道自己错在哪。

    “我为你还赌债,你竟然还想着卖了我?”曲云含着泪去看一旁的女子,那人不断的打量着她。

    “这就是你女儿?倒是生得不错,是个好价钱。”那女人皮笑肉不笑,“就是脾气差了点,这样的脾气若是进了员外府,可就不怎么值钱了。”

    “教坊司的女人,你也敢买吗?”曲云咬牙切齿。

    一听是教坊司的,那女人当即愣住,“什么?教坊司的?你这老东西可没说清楚,没说她是教坊司的。那可是礼部的地方,你这是要让我跟朝廷作对?你个老不死的!”

    说着,那女人当即将钱财从老头手里抢回去,骂骂咧咧的赶紧跑出门。

    这下子,老头急了,大骂赔钱货。

    曲云算是死了心,“素兮姑娘,这就是我爹,交给你们处置吧!我再也不想管了,也管够了。至于当军妓还是奴隶,随便吧!”

    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可老头哪肯放她走,非得要她把那女人拿走的笔钱拿出来。他撕扯着曲云的衣裳,一巴掌扇在了女儿脸上,这般凶神恶煞,哪里还有半点父女亲情。

    赵无忧撑着伞在院子里站着,冷眼看着这一幕。如果她爹不是丞相,估计她也就是个被卖掉的命。没有心的,血都是冷的。

    素兮手一挥,当即把老头扣下。

    这老头无缘无故的出现在京城,肯定有所蹊跷。这里头,怕是有人在背后装神弄鬼。且不管是机缘巧合,还是刻意为之,敢在赵无忧头上动土,都是该死的。

    老头很快就被堵住了嘴巴,套在了麻袋里,给带了回去。

    在所有人以为钟铣一案已经落幕之后,赵无忧却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查出了真相。自己的教坊司出了问题,她必定要查清楚,否则今日死的是钟铣,明日就不知道会轮到谁了。

    她猜到了一些事情,没想到是真的。

    僻静的茶楼里头,赵无忧不紧不慢的走进去,“若不是仔细的问,还真找不到这巷子里的茶楼。曾大人,还真是会找地方。”

    曾谦坐在二楼,这空空荡荡的茶楼里头也没多少人,现如今下着雨,谁会跑来喝茶,大部分都在家里头待着。要不就是酒肆赌坊,那才是白日里的好去处。

    就算要去茶楼,也要去那些喧嚣鼎沸的热闹地方。

    这个地方太僻静,太不起眼。

    狭窄,阴暗。

    曾谦轻叹一声,“赵大人怎么有如此雅兴,来这儿走一趟呢?”

    赵无忧笑了笑,“本官闲来无事,就四处走走。这京城那么大的地界,走着走着,竟然也走到了这儿。曾大人,你说这算不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赵大人此言差矣,这顶多算是机缘巧合。这天网恢恢,可就不是小事了。”曾谦放下手中杯盏。

    赵无忧已经行至跟前,“曾大人所言极是,天网恢恢这种词儿,让人听着有些瘆得慌,尤其是心虚之人,难免会对号入座。”她一笑,“曾大人觉得呢?”

    语罢,她已经坐了下来。

    店小二送上一壶茶,素兮便着人将众人都领了下去,顾自站在了赵无忧身边。这素兮与温故,一左一右的站着,让曾谦微微蹙起了眉头。

    曾谦凝眉望着眼前的赵无忧,“赵大人是刻意来找我的吧?不知所为何事?”

    赵无忧轻嗅杯中香茗,但她体格太凉,所以不喝茶。放下手中杯盏,赵无忧含笑望着曾谦,“半道上遇见了一名老叟,他说认识曾大人,我有些不太相信,便与底下人打赌。”

    “老叟?”曾谦面色微恙。

    “可不是吗?”赵无忧轻笑,“我赌——曾大人不认得他。”

    “寻常老叟,我岂会认得?”曾谦喝着茶,一旁就放着他的佩剑。

    赵无忧瞧了素兮一眼,素兮一拍掌,便有一名随扈扛着一个麻袋进来。麻袋丢在了脚下,里头出了痛苦的呜咽。

    曾谦一愣,眸色陡沉。

    赵无忧捕捉到他握着杯盏的手,突然用力。

    “想知道里头是谁吗?”赵无忧笑得温和。

    曾谦冷笑,“赵大人开什么玩笑?如果没什么事,下官告辞!”

    “那么急着走,是怕见到他吗?”赵无忧将杯中热水慢慢倾倒,滚烫的茶水,烫得麻袋里那人呜咽得更刺耳。她皮笑肉不笑,“这声音,熟悉吗?”

    曾谦站在台阶处,眸色无温的回头望着赵无忧,“你到底想说什么。”

    素兮不紧不慢的打开了麻袋口,露出了曲云的父亲,那个为了钱四处卖女儿的老头。素兮蹲在哪儿,抬头望着曾谦,“曾大人可记得这张脸?”

    老头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布团,此刻正躺在地上睁大眼睛盯着曾谦。那神情,很显然是认得出来的。

    “神不知鬼不觉这东西,是得亲自出马才好。只不过我没想到,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却也有妇人之仁的时候。换做是我,事情结束之后,必定是一刀两断,如此才能永绝后患。”赵无忧笑得凉薄。

    曾谦握紧了手中佩剑,冷眼看着徐徐起身的赵无忧。

    “钟铣一案已经了结,所以曾大人不必担心我会翻案。”赵无忧安了他的心,“钟铣之死牵连到了官银,若是摊在曾大人头上,只怕皇上要龙颜大怒,是要诛九族的。”

    曾谦眸色冷厉,“赵大人到底想怎样?”

    “这话该我来问曾大人,你到底想怎样?我自问与曾大人无冤无仇,即便是曾大人跟夏家有所接触,那也是我跟夏东楼的恩怨,跟你这个外人似乎并没有多少关系。”赵无忧轻咳两声,“所以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曾大人必定是有了难处。”

    她也不直说,说他受到了威胁。

    曾谦不语,只是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赵无忧。可他看不透赵无忧到底想说什么,只觉得一颗心七上八下,若是此事被赵无忧上报朝堂,他真的会死无全尸的。

    毒杀朝廷命官,还莫名其妙的牵连到了官银一案,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曾大人在想,这件事该怎样才能天衣无缝。不如我给你出个主意,要么杀了我,要么杀了这老头。杀了我显然是不太可能的,毕竟我上头还有个丞相府,想来曾大人也不敢跟丞相府对着干。”赵无忧缓步走到曾谦跟前,“那么剩下的,只有这位老叟的性命了。”

    曾谦也想过,杀了这个老头,那什么事都会一了百了。可当初的妇人之仁,变成了现在的骑虎难下。

    赵无忧抓着了老头,这就意味着该有的口供,赵无忧都拿到了,那么他曾谦……算是走投无路了。

    “赵大人还想怎样?”曾谦已经没了后话。

    赵无忧笑得凉凉的,“看曾大人的样子,是承认了钟铣之死,乃你一手造就?”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曾谦问。

    赵无忧嗤笑,“百密终有一疏,原本我也没想太多,可后来我想着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让钟铣一家,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呢?先这组织力和执行力就必须得一等一的好。”

    “丞相府没必要拿钟铣的死来冤枉我,齐攸王府也不可能对我动手,毕竟我这儿还有个身为尚书夫人的郡主。我想来想去都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从五城兵马司和锦衣卫入手。”赵无忧慢条斯理。

    “你为何不疑心东厂?”曾谦冷然。

    他提醒过赵无忧,小心东厂。

    “你若不提醒,我未必摸得到门道。可你弄巧成拙,让我去查东厂,反而让我怀疑了你。”赵无忧只字不提自己与穆百里的关系,轻描淡写的掠过,“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尤其是后来曲云中毒,更我怀疑是锦衣卫所为。我的教坊司里有什么,我心里最清楚。除了包围在外的锦衣卫,这教坊司里都是我自己的人。曲云被毒杀,不是你们锦衣卫做的,又是谁呢?”

    “曾大人,你已经是锦衣卫指挥使,何苦还要趟这浑水?皇上跟前当差不好吗?非得搅合在朝局之中,落得一身骚。”

    曾谦苦笑,“人人都说赵大人是一个病秧子,都说赵大人是妖言惑主才得了今日的身份地位。如今看来,也不全是对的。”

    “且不管是怎么走到今日的地位,我只想问曾大人,你接下来该当如何?是自请其罪,还是……”赵无忧笑了笑。

    素兮上前,将袖中的一张口供取出,“曾大人可以在上面签字画押,咱家公子一定帮着曾大人,把此事料理得妥妥当当。”

    曾谦不敢置信的望着赵无忧,“你不去告我?”

    “在我眼里,多一个朋友好过多一个死人。死人见多了,难免也觉得无趣。”赵无忧挑眉看他,“曾大人可以把供词看清楚,要不要签字画押,全凭曾大人自行做主。我这人,不喜欢强人所难。”

    语罢,赵无忧也不管地上的老头,抬步就往台阶走去。

    “赵大人?”曾谦一怔。

    赵无忧顿住脚步,敛眸不语。

    曾谦深吸一口气,“你为何要帮我?”

    “没什么,只是觉得曾大人能坐上锦衣卫都指挥使一职,的确也不容易。与其换个人做,还不如找个熟面孔,曾大人觉得呢?”赵无忧负手而立。

    白衣胜雪,少年城府。

    曾谦意识到,赵无忧这个年轻人,已经开始培植党羽,开始笼络人心了。不管她用的是什么手段,都是让人无可反驳的铁腕。

    深吸一口气,曾谦在供状上签名画押,摁上了手印。这就意味着,他此生最大的把柄已经落在了赵无忧手中,如果哪天赵无忧要他死,那么……

    赵无忧走了,把那老头留给了曾谦,甚至于没有多问一句有关于背后之人的事情。

    曾谦定定的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打心里觉得这人实在是太可怕。

    “公子为何不问清楚?曾谦显然不是这件事的主谋。”素兮取了鞋袜,换去赵无忧脚下的冰凉。

    奚墨快将火盆端进屋子里,即便到了夏日,赵无忧的身子也是凉得厉害。

    屋子里暖和了不少,赵无忧面色泛白,“你觉得他会说吗?”

    素兮不语。

    赵无忧轻叹,“这件事很显然不是曾谦的本意,他既然是受人威胁,那就说明那人手里握有曾谦最不想被人知道的把柄。受人挟制其实都是一样的,他不会在那人跟前出卖我,但也不会在我面前出卖那个幕后黑手。问不问都是一样的,又何必多费口舌惹人厌烦。”

    “这倒是实情。”温故替她把脉,还好还好。

    赵无忧扭头看他,这老头一看见刮风下雨的就怕她染了风寒,看她脚下一晃又怕她就此晕厥。她觉得他这辈子最后的结局,估计是被她吓死。

    轻叹一声,赵无忧道,“我没什么事。”

    温故点点头,“还是小心为上。”

    “公子,如今曾谦有了把柄落在咱们手中,那……”素兮担虑的望着她,“咱们是不是可以出手了?”

    赵无忧低头浅笑。

    温故骇然,“你这是在做,离京的准备?”

    “若不能走得安心,我怎么敢?”赵无忧敛眸,“有人在我身后蠢蠢欲动,我不能听之任之。不过我能不能离开京城,还得看宫里的情况。”

    “宫里什么情况?”温故不解。

    赵无忧报之一笑,不语。

    情况当然是很简单的,那就是皇上的枕边人,能不能把皇帝的耳根子给吹暖了。

    王锦绣如今身怀有孕,虽说已经抬到了昭仪的位份,但是这一应饮食供应都是按照妃位来给予的。谁都知道,这宫里头有不少公主,却没有一位皇子,只要这王锦绣生下儿子,别说是妃位,就算是贵妃之位也是唾手可得。

    皇帝隔三差五的就过来,王锦绣自然也尝到了恩宠的好处。瞧瞧这春华宫,富丽堂皇到了何种境地,就能知道如今的王锦绣,是何等的高不可攀。

    不过王锦绣心里还是有隔阂的,轻抚着自己的小腹,想着自己的把柄都落在傅玉颖的手中,来日只要往皇帝跟前一送,即便是自己有了儿子,恐怕也难逃一死。

    谋害皇嗣的罪名,便是诛九族也不为过。

    一想起这个,轻抚着小腹的手当下便停了下来,早前傅玉颖的那些话如今还在耳畔徘徊,她得好好想着,该怎么做才能让傅玉颖放松警惕,该怎样才能拿回属于自己的那份供词呢?

    察觉自家主子有些怅然若失,彩云愣了愣,“娘娘,怎么了?”

    “没什么。”王锦绣报之一笑,当即回过神来。

    “德公公说,皇上立马就到。”彩云笑着搀了王锦绣往外走。

    王锦绣深吸一口气,也不多说什么。

    皇帝过来的时候,一如既往的将视线落在她的小腹上,然后免了她的行礼。轻柔的将王锦绣带入怀中,皇帝笑了笑,“今儿怎么看上去不高兴呢?”

    “嫔妾没有不高兴,嫔妾只是觉得有些不太舒服。”王锦绣面色微恙。

    皇帝当下急了,“来人,去请太医过来。”

    小德子当即往外跑,这王昭仪肚子里怀着的,可是皇帝的心肝宝贝,也可能是未来的太子殿下,所以得小心谨慎才好。

    皇帝抱着王锦绣上了软榻,眉目微凝。

    王锦绣软软的伏在皇帝怀里,“皇上别担心,估计是吃撑着了。”她笑靥温和,“都怪嫔妾自己不好,一时嘴馋没能忍住!”

    “没事是最好的,不过还是得找太医瞧瞧才算稳妥。”皇帝蹙眉看她,“面色还算红润,还好还好。”

    “可是皇上的面色看上去,好像有些倦怠。”王锦绣眉睫微扬,“皇上近来担心这朝堂,想必十分倦怠。您若是觉得累,就在这儿歇会,嫔妾陪着您。”

    皇帝轻叹,“这些日子,还真当是乱得很。安排了穆百里出使荒澜,又摆平了钟铣一案,处置了夏家还有一干党羽。”

    “嫔妾听宫里的人都在说,千岁爷出使荒澜,执掌虎符。”王锦绣担心,“皇上,真的要开战吗?嫔妾心里慌。”

    语罢,她轻轻的抚上自己的小腹。

    皇帝覆手在她的手背上,“没事,穆百里这人惯有分寸。”

    “然则荒澜都是蛮子。”王锦绣嘟着嘴,“皇上,若是真的打起来,那千岁爷可有作战经验?”

    皇帝一愣,这倒没多想,就想着给穆百里执掌兵权,然后帮着他把雪狐带回来。听说这雪狐乃是天之灵狐,这世上最为有灵性的东西。

    既然是好东西,还有如此灵性,那他这天降星君,可得好好的瞧一瞧。没准自己修道多年始终没有白日飞升,就是少了点这些颇具灵性之物。

    “莫怕,就算是要开战,也打不到京城来。”皇帝道,“这京城固若金汤,不会有事的。如今你只管安安心心给朕生个皇子,其他的都放宽心。”

    王锦绣笑得腼腆,娇嗔道,“皇上……”

    “穆百里虽然没有作战经验,但武艺高强,想来也没什么大碍。”皇帝自我安慰。

    “话虽如此,其实嫔妾倒是有个担心。”王锦绣轻叹,“皇上可想过,若真的开战,若千岁爷打赢了——那这虎符还能拿得回来吗?”

    皇帝一怔,当即倒吸一口冷气,心里头直打鼓。

    这倒是个问题!

    光想着出去,没想着回来之后会怎样。

    若是虎符拿不回来,那东厂……

    皇帝虽然不理朝政,却也知道东厂如今的势力的确不小,如果穆百里再执掌兵权,那自己的皇权恐怕也会受损。然则穆百里所幸是个太监,皇帝知道他不可能篡权,但也担心自己的皇权会被架空。

    一旦自己成了傀儡皇帝,那这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皇帝得顾着自己的性命!

    意识到皇帝也有些胆怯,王锦绣忙道,“皇上,您怎么了?”

    皇帝面色微白,“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王锦绣道,“皇上,嫔妾不懂朝政,只是孕期的女子就喜欢胡思乱想,您可别往心里去。若是教人知道,会以为嫔妾干政,那嫔妾的性命可就难保了。”

    “没事没事。”皇帝心烦意乱的松开她,起身时只觉得脑仁疼。虎符已经交出去,此刻去收回来也不是个事儿,那该如何是好呢?他想要雪狐,又不想兵权旁落。

    世上何来两全法?

    “皇上,太医来了。”小德子上前行礼。

    皇帝点头。

    来的是李齐南,毕恭毕敬的行了礼,然后给王锦绣把脉,“娘娘近来睡得可好?”

    王锦绣敛眸,彩云道,“娘娘最近多思多想,夜里总是惊梦,太医可有法子?”

    “无妨。”李齐南道,“下官重新给娘娘配药便是。”

    “多谢李太医。”王锦绣浅浅一笑。

    李齐南退了下去,皇帝蹙眉,“怎么半夜惊梦呢?”

    “皇上不在,嫔妾夜里总觉得心慌。”王锦绣笑靥温和,“不打紧的,可能是孩子渐渐长大,嫔妾有些不习惯。等胎像再稳固一些,便会好点。”

    皇帝点点头,握着她微凉的手,“放心吧,京城很安全。你别担心这个担心那个,这虎符之事,朕的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嫔妾倒有一个法子,不知皇上要不要听?”王锦绣道。

    “说来听听。”皇帝也不放在心上,一个妇道人家能知道什么呢?

    只听得王锦绣低低的开口,“皇上,既然九千岁已经离开京城,万事都没了转圜的余地,那您看是否可以补救呢?比如说,派个监军随行?”

    皇帝的眉睫陡然扬起,“监军?”

    你还真别说,这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这监军得让个妥当的人过去才好,否则也是个隐患。更重要的是,得找个跟穆百里不对付的,而且还能制住穆百里的。

    这么一想,满朝文武之中似乎还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并且这人曾经与穆百里有过接触,共同执行过自己的圣谕,还安然无恙的回到了京城。

    皇帝欣喜,没错,就是他了!